“哈哈,我没事了,出院了。”樊清峰这才舒服地笑了,“昨晚你走得太急,连声再见都没道,有些话也没来得及说。现在想想,怎么都憋得难受,这才找小岛要来了你的电话,不打扰吧?”
“不打扰!”李言嘴上说着不打扰,心里却是打扰的好!
“行,我长话短说,两件事。”
“一,我准备发展你进作协,这也是文学界交流的一部分,虽然我已经这样了,但你思路清晰,也有成绩,我很期待你与同志们的交流。”
“二,我要亲自感谢你。”
“所有人都在消解我的意义。”
“而你为我赋予了意义。”
“一个人陨落了,一个人新生了。”
“谢谢你,我还有半生的时间享受这次生命。”
“新书在筹备了,这次稳扎稳打,避免一切谬误。”
“到时候无论嬉笑怒骂,任君评说。”
李言本想说,没了那些“谬误”,那还是樊老师么?
很快,他想通了。
“我很期待。”李言微笑着答道,“期待看到一个最樊老师的樊老师。”
“哈哈哈!”樊清峰大笑道,“也愿你早日放下奇技淫巧,成为最野犬的野犬!”
“说到底还是看不上我现在的书?”
“永远看不上。”
“彼此彼此。”
“那,新书见?”
“新书见!”
“对了,作协的事……”
“才疏学浅精力有限资历不足,新书见新书见。”
“好吧,新书见!”
李言放下电话的时候,手已经稳了。
他看着一脸不解的吴欣瑶点了点头。
“妈,你到底还是把我绕进去了。”
“林珊璞是林珊璞,李言是李言。”
“我试着剥开了喵斯琪,看到了最野犬的野犬。”
“野犬要写下去。”
“李言要写下去。”
“阴沉、颓废、焦虑。”
“那恰恰是我成为真正野犬之前的人生。”
“我承认,如果我不是野犬的话,根本没有机会走进林珊璞的人生。”
“但我更加确定,即便失去了林珊璞,我依然是野犬。”
“无论将来做什么,阴沉、颓废、焦虑,都不可阻挡我成为野犬。”
“我宁愿在最自信,最热爱的道路上迎接困难。”
“因为我清楚,我能挺过去。”
李言说着,抬臂拍在了吴欣瑶的肩上。
“不仅如此,我曾经挺过去了,妈妈。”
“那之后是成长、兴奋和沸腾。”
“请恕我无法用语言分享。”
“我怕那感觉你从未体会过。”
看着重新回归有力的儿子,吴欣瑶向后一靠,长舒了口气。
“既然这样,你先住回来,等你爸回来再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