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的手触到冰冷的玻璃杯上，胃里的酒精在发烫。

曹总。她端起酒杯，好事逢双。

她又一仰头，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耀得她头晕目眩，低下头来，曹老板的金牙在她的眼前变成金砖。

整个胸部和腹部火烧似的，她的脸上汗晶晶的。

唐滟袅袅亭亭地过来了，手轻轻搭在曹老板的肩上，曹总，今天我没糊弄你吧？

曹老板指指边上两位喝爬下的说：唐经理，这些可都是你的手下呀。

唐滟嗔怪道，曹总，她们两位是垫场，真正重量级的人物是我们的秋池小姐。

她把手搂在秋池肩上，秋池，今天你可要陪曹总喝个尽兴。

方芳在一旁怒目而视，唐滟小眼睛冷冷地扫过去，方芳的头马上转向别处。

唐经理，你放心。秋池笑着说：今天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秋池又把头凑到曹总的大脸旁，曹总今天你会满意今天的聚餐的。

说完，她把一只大虾夹到他的碟子里，曹总，吃菜。

曹总又把那只虾夹回她的碟子里，秋池小姐，这虾吃起来很麻烦，还是你替我吃了罢。

唐滟看着林秋池，她只得拿起那只虾，三下二下地把虾壳剥掉，再次放进曹大海的碟子里，笑着说：曹总，这下不麻烦了。

好，好。曹大海夹起虾肉放在嘴里，满意地大嚼起来。

味道怎样？唐滟问他。

很好。他把脸转过来，与秋池面对面，咧着嘴，满嘴金光灿烂，秋池小姐手上的香味粘到了这虾肉上，能不好吃吗？

秋池的胃里在翻江倒海。

唐滟的手机响了，她对曹大海说：曹总，我接个电话。她又对秋池和方芳说：你俩好好陪曹总。

曹大海等唐滟一走，就把手搭在秋池的肩上，秋池小姐的酒量不错。

秋池笑着说：在曹总面前，我只能算是个小学生。

哪里。曹大海也笑了，你起码算得上是个高中生，高中生。他的手慢慢地移过去，秋池小姐的美人脖上，戴上根金项链，一个更漂亮。

秋池感到粗糙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磨蹭，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忍了好久，她终于握住的曹大海的手，装作无意地，把它拿下来，另一只手举起酒杯，堆上笑容，曹总，为我们的合作愉快干杯。

曹大海握了握被拿下的手，拿起酒杯，想了想说：干可以，怎么个干法。

当然，曹总你一杯，我二杯。秋池说：但你公司的定单，也给我来个好事逢双。

好。曹总来劲了，秋池小姐爽快，我曹大海更爽快，这半年的定订都归你了。

谢谢曹总。秋池的心里没有一丝快乐的感觉。

两杯下去，她整个人在燃烧，而头顶上的水晶灯像个火球一样的压下来。

她是一只在火炉里炙烤的小动物。

秋池，你没事吧？方芳问她。

没事。她手搭在曹大海的肩上，有曹总在，我能有什么事？

曹大海的大手在她的手上揉搓着，秋池小姐说得对。

秋池胃里在经历火灾，她只得说：曹总，我回个电话，马上回来。

从餐桌走到门口，秋池的脚，仿佛踩在云朵里，她踉跄的步子，引来了曹大海响亮的笑声，秋池小姐，你别躲在厕所里不出来了啊。

秋池踉踉跄跄走出包厢。

林秋池从牡丹厅的包厢里一出来，娄仲信就看到了她，一身洁白的长裙，头发高高的挽在头顶，银色的水晶鞋，还是旧时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