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了他的力量，他的，但她无法接触到他的一寸的肌肤。

他一头汗水地吻她。

等他平静下来时，他握着她的手喃喃地说：“秋池，我感到了上帝的存在……”

她侧身过去，为他擦汗，“家洛。”

“好吗？”他喘息未平。

“是的。”她说。

陈家洛第一次尝试到了做一个男人的快乐与累。

上帝没有抛弃他，今天上帝让他知道，他什么也没有丢失掉。

他说：“秋池，我感到上帝无处不在。”

她说：“是的，家洛，你由天使变成了上帝。”

“不。”他说：“我不想做天使，也不想做上帝，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男人，有着爱恨情愁，七情六欲。”

他和她都明白，他腹部及以下都植过皮，非常脆弱，不能排汗，更不能受伤，一旦受伤，就会感染。

每晚睡在他身边，他总是搂着她，轻轻地说，“秋池，睡吧。”

而她也总是说：“是的，家洛，我很困了，我想睡了。”

有时，她会先主动对他说：“家洛，我今天很累，我不理你了，我先睡了。”

她在他的呼吸声中渐渐睡去，而有时，她彻夜难眠。

家洛对她说：“秋池，你是自由的，随时可以离开我，我不会用一纸婚约把你禁锢住的，那样对你不公平。”

她说：“家洛，我不会在乎名份的。”

“可是。”他艰难地说下去，“将来，你总会明白，没有的婚姻是维持不下去的。”

和他相处以来，今天他终于把最隐密的伤痛坦露在她面前，对于他这样的绅士来说，是非常的难堪。

秋池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说下去。

“别说了，家洛。”

“秋池，你那么年轻，那么美丽，总有一天，你会厌恶我这又老又丑的身体。”

她抱住他，“不会的。”

他想推开她，可她抱得更紧了。

他说：“以前的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需要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但现在的我有勇气正视它，尽管是这样的痛苦。”

她的手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腹部凹凸不平的肌肤，他微微地颤粟着，她搂得更紧了。

她说：“我知道的魅力，几年前的我，就沉迷在其中，可是这种狂热的爱最后带给我的是什么？它让我疲惫不堪，让我身心俱焚。”

她的手在他的伤口上抚慰着，她仰起头，他看到她晶莹无瑕的脸，是那样的宁静。

她说：“家络，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去，到那时，维护我们的感情就是现在这样平静的爱。”

“秋池，你还很年轻，到老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她的整个脸进埋在他的胸口，喃喃地说：“家洛，我现在很享受这样的爱，平静温馨，不用担惊受怕。”

他说：“哪天你想走……”

“好吧。”她说：“哪天我不再爱你了，我会走的。”

她没有遮掩她的情感，更没有冠冕堂皇的山盟海誓，仍是那么的纯粹，这个从不虚伪的女孩子对他的爱，让陈家洛心怀感激。

“秋池，我想给你很多的爱，哪怕是多一点的物质，让你的生活更精彩一点，可我除了这间小屋，再没有别的什么了，这么简单的物质，你随处可得。”

“还有你的爱。”她说。

“可，这样的爱是残缺的。”

她撒娇似地说：“陈家洛，有时你真啰嗦。”

她的手从他的衣服里伸了出来，搂住他的头，把她的脸贴在他的脸颊上，“家洛，我很享受现在这样安宁的时刻。”

他不再说下去。

他们就这样轻轻相拥，任时光在他俩身边悄悄地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