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色又是变了变,况且好几个人都不知道他这话是冲谁说,火冲谁发的。
苏苏觉得在场除了薄锦业就她和尚信熟,虽然两人分手了,但还是朋友,刚要开口,就看到尚信径直的走到南歌的面前,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南歌还是第一次被他眼底的阴蛰吓着了,她有些心虚,但还是露出一个明艳的笑,我确实没时间,只不过刚好来到了这边,正要走呢。
苏芮也道:尚公子,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南歌今天是我带过来的,我们的本意也不是来这里,是要去后院。
是呀,南歌说完看向薄锦业,薄总,让小颜和我们去玩呗,一会儿我把人给你送过来。
江沐颜本不想去的,但看到尚信对南歌的样子,总有些不安,于是看着薄锦业半撒娇半哀求道:我去和她们看看,一会儿有事你给我电话。
他看着她难得一见的乖巧和娇媚,一颗心早就化了,妥协道:本来想把你介绍给几个朋友的,那算了,下次找个更合适的时机好了。
江沐颜眸光一亮,说了声,谢谢。挽着南歌的胳膊就往前走。
苏芮冲他们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了。
从始至终,苏苏就如同透明人般杵在那里,她只觉得本来痛的麻木的心瞬间碎成了渣。
曾几何时,因为他们俩的原因,自己走到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焦点。
可此刻,他们却像是说好了似的,齐齐的丢弃了她,而她又变成了从前那个连宋娇娇都可以随意欺辱的贪慕虚荣的贫家女。
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受到这样的轻视,可她所有的理智又在告诫她现在她插不上话,也不能插话,可转身就走她又做不到那么潇洒,只能用巨大的定力让自己笔直的站在那。
宋娇娇也被眼前的一幕吓着了,就好像自己只看了开头,错过了十集的电视连续剧,剧情跳跃的让她一头雾水。
她本能的就去看苏苏,却在触及到苏苏眼底那抹痛恨时,心虚的收回了目光。
她本能的害怕薄锦业,冲着苏苏说了句,表姐,我先走了。转身就溜了。
一时间,只剩下了她和他们。
苏苏松开自己发紧发胀的手指,看着尚信露出一个笑,楚楚可怜,却又故作坚强道:怎么?现在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打了?
尚信这才收回了落在南歌身上的目光,回头看向苏苏,扬起一个笑,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怎么可能不和打招呼。
薄锦业拍了拍尚信的肩膀,留下一句,你们聊。就要走。
苏苏问道:锦业,我还以为我们好歹是朋友,却没想到你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瞒着。要不是南小姐说了,我都不知道。
薄锦业回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有些深而沉,这下你不就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别再找她麻烦了。
找麻烦?苏苏强忍着委屈,却一点都不显露出来的样子,就像大雨里拼命扬起花骨朵的小花,这这是她告诉你的?
薄锦业和尚信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从小就因为江沐颜和南歌时常裹在女人堆里,南歌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总是会把班级女生之间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勾心斗角当成段子讲给江沐颜,还搞了个最有心计的排名表。
耳濡目染下,他一看苏苏的样子就知道她安着什么心思,只是他不在意罢了。
你记住我说的就好。说完,薄锦业转身离开了。
尚信看了看薄锦业,又看了看苏苏,美人垂泪惹人怜,更何况是尚信这种天生的怜香惜玉的主,他从兜里掏出手巾递给她,擦擦吧。
苏苏说了声谢谢,低头的时候,一双泪花翻涌的美眼无意的看了尚信一眼。
她是天生的演员,靠脸吃饭的,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表情,什么动作能调动人最大的同情心。
她擦了擦泪,睫毛轻眨,我觉得很丢人,刚和你分手,就连锦业也不拿我当朋友了。我确实和江小姐谈过,只是出于好心,也想着自己是锦业的朋友,觉得他们这样的身份,纠缠在一起对谁都不好。没想到江小姐她ashash,看来是我多事了。
不是江沐颜说的,尚信看着苏苏惊讶的目光淡淡道:这种打小报告的事,江沐颜不惜的做。
是,是吗。苏苏尴尬的笑了笑,那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事,你又和她没打过交道。
苏苏实在是忍不住问,你不也是吗?
还不是锦业总是说,你别看那男人表面清冷,实际上闷骚的很。
苏苏哦哦了两声。
她本是最善交际的,可在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她抬头看着尚信那张平静却依旧点缀着几丝不开心的脸,最终还是问道:那个南小姐,她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尚信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苏苏连忙解释道:她小时候帮过我,我刚来刚来苏家的时候,大家都不喜欢我,都欺负我,说到这,她的声音哽咽了,却还是露出一个笑道:她是极少数帮过我的人,所以我想请她吃顿饭,当面谢谢她。
好呀,我帮你约她好了,约好了告诉你。
苏苏啊了一声,看着他那双重新被点燃的眸子,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苦涩和难堪都吞到了肚子里。
宴会正式开始了,苏苏看了眼冲她招手的母亲,刚要和尚信说一声的,回头,却发现他迫不及待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她死死的握住拳头,眼里的恨意终于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另一边,南歌边走边和江沐颜说她和苏芮认识的过程。
她好厉害的,自己一个人去南非开分公司,典型的不怕死。你看她的样子你能看出来她这么汉子,这么血性吗?
后院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白墙黑瓦,随处可见的竹子、松柏,昏暗的路灯,晚风吹过,夹裹着水汽扑来,彻彻底底的和前面分割开来。
苏芮风轻云淡道:谁不怕死,我当然也怕死呀,只是那趟我不去,在国内我只会死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