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又如何?”陆安琪直接打断她的话,“这个孩子,就算是不应该来到世界上,也不会成为你威胁到我的筹码!”
“你不怕我告诉沈老夫人还有沈潇潇?”周清清好像有了把柄似的,气场竟然又足了几分。
“随便你!你别忘记了,沈家的一家之主究竟是谁,你要是觉得告诉她们有用的话,尽管说。”陆安琪淡定道。
“奥呵呵!看来,你觉得自己很受宠啊!看来沈潇然对你的兴趣仍旧不”周清清冷冷一笑,“既然你说没用,那我姑且就先不告诉她们了!我们现在来聊聊你孩子的亲爹的事情!”
听到此处,陆安琪忽然狠狠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将手指攥的发白!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聊!”陆安琪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艰难的从牙缝里面蹦出来。
“呦,呵呵,你终于愤怒了,恐惧了!”周清清的笑声里,开始变得异常狰狞,“陆安琪,我们之间怎么会没什么好聊的呢?关于你现在怀着的那个孩子,你还有不知道的内幕真相。我也是好心好意,怕你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她口气顿了顿,发出诡异的笑声,“还记得你的好朋友林琳吗?当初她可有事瞒着你,不过,她可没有瞒我!可惜,现在她疯了,恐怕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从她口中问出真相。所以,能告诉你真相的人只有我,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周清清,你到底想说什么?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陆安琪本想挂电话,不愿跟电话里那个疯女人继续聊,然而,听到周清清这一番话,她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如今的陆安琪,很珍惜身边这个用心来疼爱她的男人。越是幸福便越会担忧,担忧这样梦境一般的幸福会被不想干的人打碎,害怕自己一直以来享受的幸福都是泡影!她害怕周清清要说的真相是毁坏她幸福的定时炸弹,所以,她才急着想要知道自己被隐瞒的究竟是怎样的真相。
“哈哈,陆安琪,你现在想听了吗?好啊,那我就慢慢的告诉你——”
周清清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恐怖,陆安琪就算看不到她的人,从声音里面也能感觉出她此刻的面孔到底有多么扭曲,多么可怕。
“那个真相,要从很久之前,你在公司的最后一晚的聚会说起。那天,你最好的朋友林琳,不是在你的果汁里面放了好东西吗?然后将你——”
说到这里,周清清忽然停下不再继续,似乎有意在对陆安琪实施心理战术打击她。
那件事,始终是陆安琪的阴影,让她变得伤痕累累,所以,每提及一次,都会让她再次体会伤疤被揭开后体无完肤的痛苦。
她禁不住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掌心的肉里,以此来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情绪——这一次,面对敌人,她不想让自己就这样崩溃掉。
“林琳将你送给了一个男人,呵呵,这个还是事实。要不然,你怎么可能怀孕呢?”周清清沉寂了好一会儿,终于继续开口。
“可是,你知道吗?你那位朋友林琳,她可不是一个按套路出牌的人,她收了你老板的钱,她可没有按照你老板的意思去做。因为,她恨你,也恨那个好色的男人。所以,她把你随便塞进了酒店中一个男人的房间,而那样真正陪你老板的是她自己。
“陆安琪,那晚你被人上了是没错,可那个男人,还不知道是什么货色呢,而且还是你几乎不可能再找到的人!听到这些,你不觉得,那晚你自己真的很像个妓,女吗?因为,只有那种女人生下的孩子,才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怎么样,陆安琪,这个真相够震惊的吧!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告诉了你这样的真相呢?”
陆安琪只觉得脑袋里面“翁”的一声,好像飞进去了无数只蜜蜂。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大脑什么都不会思考了……
这一声晴天霹雳,让她成了一个木头人,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手机,自她的手中滑落,顺着床沿跌落在地上,里面的女人,声音还在狰狞安琪,怎么样?你相信我会成为你的噩梦吗?我不仅要成为你的噩梦,还要成为沈氏集团的噩梦……”
陆安琪什么都听不见了,整个人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包围。她感觉,自己处在了一个很陡峭的斜坡上,身体在重力的牵引下,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滑落,继续滑落……
下面像是一个无底深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让她处在窒息的边缘,
难受痛苦的不能自拔!
“嘭!”是不是已经坠落到悬崖边上了?她的脑袋好像撞在了硬硬的石头上,有些痛意。陆安琪被这样的痛刺激的渐渐苏醒,缓缓的睁开眼睛,床头柜的一角暴露在她面前——她从床上跌落下来了,头部撞在了床头柜硬硬的角上。
慢慢恢复了一些意识,而方才从周清清口中听到的那些话瞬间席卷而来。心底巨大的悲伤化作无尽的痛意,化作无数的利刺,狠狠地扎遍了她的全身。那一刻被痛引发的绝望,让她只想以死解脱。
她忽的抬起头,再次撞向了床头柜尖锐的一角。
下一秒,她的竟然剧烈的痛了起来,不是头骨被撞之后的痛,而是脑袋里面痛,仿佛一根木棍在狠狠的搅动着她的脑浆。
头痛的感觉,让她暂时忽略了心里面的难受,陆安琪忍不住抱住头,痛苦的呻吟起来。
痛,好痛,一直痛……
脑海中,渐渐有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闪过,每每闪过之后,又会加剧她头痛的程度,让她的意识渐渐承受不住。
终于,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她脑海中闪过最后的画面——那是一个男人的伟岸的背影,一身黑色的风衣,高高的领子遮挡了半个后脑勺,轻轻叹息气道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一切,倘若仍旧觉得接受不了,你再回来找我,这个地方,永远是为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