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圣言意识到,如果他们再围绕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恐怕又要陷入僵持状态,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于是咽下心里的苦涩,赶紧转了话题:我们先不说这些,我今天可是病人,是来找你看病的。
见韩洁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吴圣言只能改为调笑的语气:你瞪我也没用,不然我买这么多号干什么?想找你谈情说爱医院可不是最好的地方。
韩洁只能顺势拿了个新病历本,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了?
你这态度可不好,医生对病人的态度不应该这么冷冰冰的,应该温和点是不是?毕竟我是病人,本来身体和心灵已经很脆弱了,最需要的是医生的安慰和治疗,而你却是这种态度,对我的康复肯定不利。
韩洁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再问:你到底怎么了?
时常感觉心口疼。吴圣言一只手扶着心口微蹙着眉,还真的像是有病的样子。
韩洁在病历本上记下了他的口述后,接着问:怎么个疼法?
有时候像是有针在扎我一样,是那种刺痛感,有时候是闷闷的疼,有时候还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听他说得有板有眼,连神色都庄重了不少,韩洁也渐渐收敛了情绪,将自己放在医者的位置问:这种症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五年前你离开我以后,吴圣言无比委屈似的,刚开始还只是在睡梦中疼,后来又演变成白天有时候也疼。
白天通常什么时候会疼?韩洁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再次翻脸,因为她也有过同样的症状,好在她是医生,懂得如何调整自己的情志和自我医疗,那种症状也很快消失了。
想你的时候。
韩洁的脸因为他这句话腾地一下就红了,怒斥道:你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
真疼!吴圣言赶紧皱紧眉头佯装可怜相,有次疼得厉害,我还去做了心电图。
韩洁的心软了下来:心电图正常吗?
做的时候又不太疼了,结果心电图显示是正常的。怕她产生怀疑,他忙解释,你是医生,应该清楚心电图那种检查太不精准,一般是查不出来什么的,有时候还不如医生用听诊器听一听。
他的话不无道理,也不像在胡诌,观其唇色,确实不太正常,她的心暗暗揪了起来。
她戴上听诊器吩咐道:坐过来一些。
吴圣言很听话地朝前坐了坐,伸手要去解胸前的纽扣,韩洁忙制止:不用解扣子。
然后就把听诊器放在他心脏的位置,垂下眸,很认真地听了起来。
不解扣子能听清楚吗?吴圣言很不放心似的,还是解开听得更清楚些吧!
结果在韩洁挪动听诊器时,他已经把扣子解开,露出了衬衣里面小麦色的肌肤,以及心脏位置上一片醒目的刺青。
一个无比简单的洁字,但所占的面积却不小。
韩洁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刺痛了,心里谈不上有多么感动,反而是一种闷闷涩涩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