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守着她,一刻也不肯离开,可她似乎很排斥,查尔找来医生帮她做检查,她也不让。
曼语,你听话,乖乖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欧阳辰用心安抚她,想让她配合一点,可是不知什么惹怒了她,她大喊大叫乱丢东西。
她一出声,他才发觉她的声音大变,嘶哑如干草,一点都没有以前的婉转。
欧阳辰安顿她睡下,才跟查尔一起去见医生。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见到我们两个情绪反应那么激烈?还有她的声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欧阳辰焦急问道。
医生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下,最后回道:因为没有仔细做过检查,所以我不能妄下断言,但是看病人刚才的反应,应该是受过什么严重的次激,得需要耐心陪伴。
医生的话让欧阳辰跟查尔脸色大变,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曼语遭遇了什么,可恨该死的罗宾竟然死了,不然他们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送走医生之后,欧阳辰马上就要返回云曼语房间,却被查尔拦住。
查尔,你这是做什么?欧阳辰有些不满,自从接回曼语,查尔就跟自己争着抢着照顾她。他原本以为曼语看见自己会高兴,却没想到自己在曼语眼里竟然完全像是一个陌生的人。
听完医生的话他才明白过来,曼语是受到了次激啊,自己怎么能强求曼语现在就接受自己。
欧阳,你等等,我不是要跟你抢着照顾曼语。查尔无奈回道,然后引导欧阳辰先坐好,才重新开口: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给曼语治疗的事情。
治疗?欧阳辰顿住,然后看向查尔:怎么个治疗法?你也看到了她很抵触,她不想治疗。
不是的,欧阳,你听我说,这种创伤后遗症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很危险的,因为我母亲就曾经受到过,所以我很清楚。查尔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大变。
欧阳辰还是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自己的母亲,顿了一下,问道:那你说说看,你想怎么给她治疗。
查尔长吸一口气才娓娓道来:我母亲曾经被罗宾母亲安排的人绑架过,至今我也不知道那几天发生了什么,总之被救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似乎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包括对自己的生命,可是我父亲并不在意我母亲,也没有安排人给她治疗,所以从那之后。
我母亲就整天郁郁寡欢,形神消瘦,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才知道那是创伤后遗症,是一种比身体上的伤更严重的伤,如果不能及时救治,那以后会越来越严重,直到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欧阳辰听完脸色很差,许久都没有再说话,然后起身走到二楼云曼语的卧室,轻轻看了好久,看她梦中呐喊,看她满脸惧怕。他终于向相信了,他必须得听查尔的。
可是接下来的治疗并不顺利,云曼语很抵触,她拼命不让医生靠近,还做出了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
看到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云曼语,欧阳辰心软了,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上前夺下她手里的剪刀,然后回头冲查尔喊道:查尔,算了,我不想看她这么难受,如果治疗要次激她回忆起那些往事,我宁愿她就一直这样下去。
查尔在一旁静静看着,湛蓝的眼睛散发着光芒,泪水已经濡湿了眼眶,好吧,他也妥协了,他宁愿她一直被梦魇折磨,也不愿她遭受那些。
云曼语似乎有自愈能力,一点一点恢复,有时候会安静下来,然后看着欧阳辰,这时候,欧阳辰欣喜若狂抱着她,可她却又微微抗拒,如果他坚持不松开,她就会疯狂喊叫:放开我,欧阳辰,你放开我。
欧阳辰愣住,这是他找回她之后,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虽然带着怒气,但已经让他觉得弥足珍贵。
看欧阳辰一脸泪水,云曼语顿住,她从未见到过这个样子的欧阳辰,这个男人真是爱惨了云曼语啊,可凭什么云曼语就能获得那么多男人的青睐,而她只是想要一个沈君觉而已,为什么不可以?
要不是云曼语,她不会沦落至今,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要被人夺走,想到这些,她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苗。
她下了决定,她要回国,她要回去找到那个女人,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狠狠报复回去!
欧阳辰得知她想回去的消息,兴奋地直接抱她起来转了好大一圈:好,回去,咱们回去,国内有你熟悉的朋友亲人,回去你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查尔不悦了:不行,你回去之后,我怎么办?别忘了,曼语可是我找回来的啊。
欧阳辰将他当开,不让他接触云曼语:查尔,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但是你也看到了,是曼语想回去。你总得尊重她的意见吧。
查尔无奈看了一眼只让欧阳辰接近的云曼语,无奈摇头,委屈道:曼语,你真的决定了吗?
云曼语回头看着查尔,用力点了点头。
欧阳辰得意的冲查尔扬唇一笑:好吧,我就说曼语是我的,好了,如果想她了,以后可以去我们国家,到时候我跟曼语一定热情接待你。
查尔无奈别开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曼语,或许能得到一次重新追求他的机会,没想到还是白梦一场。
罢了!只要曼语能够幸福,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大度的混血男人终于笑了,然后张开手臂给了欧阳辰一个拥抱,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欧阳,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曼语,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他又看向云曼语,想抱抱她,可看她低下头,他无奈的只能摇头。
云曼语低头握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露西,我回国了,记住你答应我的,如果我的儿子有闪失,我不会饶恕你的。
露西收到短信看了一眼一旁哇哇大哭的孩子,蹙眉不已,她才带了他不过几天就已经快要疯了,看来得将这个累赘托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