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易就沉迷在伊集院的眼眸深处,感觉像是重新落回了那片蜜糖之海中,漂浮在海面上,昨夜汹涌的波涛暂时沉寂下来,温柔地摇晃着他。
什么啊像被训导的狗狗一样,慈郎在内心这么想着,动作却与想法是两回事。
他迟疑伸出的左手,握成一个松散的拳头,慢慢的,也落到了伊集院的掌心里,也被伊集院的五指包裹起来。
于是这样,还坐在地上的慈郎,两只手都被伊集院握在手里了。
“好乖。”
尽力忽视伊集院故意逗人的夸奖,慈郎猜测,伊集院是要这样,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起来吧?
但伊集院却没这么做,像是坏心眼业已满足了似的,伊集院放开他,向前半步,两手伸到慈郎的肩膀下,整一个把他抱了起来。
等慈郎站稳后,伊集院才改变姿势揽着他,低声问:“不舒服吗?”
这种声线再加上触碰,早该算是犯规了,慈郎下意识想退开一点,但揽在腰间的手一用力就把他勾了回来,结果靠得更近了。
慈郎摇了摇头。
伊集院伸手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然后竟然温柔地在他额前亲了下,才道:“还好没有发热。”
真的没有发热吗?慈郎都感觉昏头了。
就在这时,从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忽然传来温热的液体下流的感觉。
开!玩!笑!的!吧!
他身上只有一件作为睡衣的长袖t恤,其他的,凌晨伊集院给他洗完澡就没有穿。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遮挡。
慈郎像是被煮了一样蹦起来,想立刻挣开伊集院,伊集院像是猜到发生了什么情况,却不肯放开他,不仅没有放开,还更牢地制住了慈郎,咬着慈郎的耳朵,用那冷漠的声线,刻意放慢语速说:“凌晨做完清理过,还有的话,大概是最后几次,涉得太深了吧?”
全身泛红,脑袋都要冒烟了的慈郎,听着这么不要脸皮的话,实在是忍无可忍,咬牙怒道:“都说了不要用那种声音说那种话啊!!!”
但把话吼完,慈郎已经失去了面对一切的勇气,破罐子破摔,放弃似的趴在伊集院怀里,假装失去意识一般一动不动,像是装死的大狗。
直到被伊集院半搂着进了浴室,被温柔地褪去t恤,温热的水流落在两人身上时,慈郎才推了下伊集院,提醒:“你的衣服……”
伊集院不在意道:“等下再换。”
透过水幕,慈郎看着没脱衣服的伊集院,本来就衣衫不整的,这下子直接湿了身,衬衫和西裤都是合身剪裁,被水淋湿后,紧紧贴合着伊集院的身体,除了撩人没有其他适合的描述词汇。
慈郎直觉这又是套路:“你是不是又故意的啊……”
他只看着伊集院,却不知道伊集院也在看着他,本就比普通人白皙,因为斑驳红痕,尤其是后颈和肩上的牙印,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简直是快要惨不忍睹的地步,落在伊集院眼里,就直接让困在湿透西裤里的东西发痛。
要命。
伊集院将慈郎紧紧搂在怀里,不看他,手上做起该做的事来,于是慈郎就咬着嘴,完全不好意思说话了。
过程当然是有点难受的,“使用过度”这个词汇一出现在慈郎脑海中,就让他羞耻到快要直接宕机。
可这个过程又难免会有反应,上一次这么反应频繁还要追溯到每个男生都困扰于动辄起立的十几岁青春期,为什么都这个年纪了,而且昨晚还……
于是清理结束时,或许是某种空虚感作祟,慈郎的情绪莫名其妙地低落下去,他脑袋搭在伊集院肩上,手抱着伊集院的腰,闭着眼,声音小到几乎要被淋浴水声遮住,自言自语似的说:“我是不是又得意忘形了?”
“说什么傻话,”伊集院平静地反驳,“得意忘形的,从一开始,就是我。”
什么?
慈郎一愣,在雨幕般的水流中睁开眼睛,怔怔地凝视着伊集院。
这个男人会得意忘形?
不,仔细想想,如果所有那些坏心眼的猫咪一样的举动,都是伊集院的“得意忘形”,都是伊集院因与他重逢而开心放松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