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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习

“什么?”缪洪清愣住了。

“你敢去挖人的眼睛吗?!”

“”缪洪清没挖过。

“那你其实还不如他呢!”顾羽琼冷冷的指了指正在擦刀的宫人。

顾羽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恼怒:“本殿下该走了,时辰很晚了。”然后拂袖而去。

走在回宫的路上的时候顾羽琼有点想吐,她的心跳很剧烈,头很晕,而且走不稳。

回殿后坐在自己床上的顾羽琼终于干呕了出来。

恶心。

好累。

头一沾枕头,她就睡了过去。

一位守夜宫女睡在寝殿外不远处的地上,她悄悄的起身看了几眼顾羽琼。

第二天一早,顾羽琼就赶着去上箭术课了。

守夜宫女迈着碎步走到缪洪清的身边:“回去倒头就睡了,睡得很香。”

“知道了。”缪洪清心里震惊:牛逼。

他在看顾羽琼有没有良心,会不会内疚。

心狠的人办事利落。

没有心的人没有负担,不会被牵绊。

顾羽琼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只认为缪洪清真不怕恶心。

隔了几天,她又被拉过去看断手断腿。

又隔了几天,几个死囚的头颅被当场砍下来,掉在地上,有血溅出来,还滚了几个跟头。

“这上课的成本委实太高。”顾羽琼想道。

照样第二天是守夜宫女向缪洪清报信:“睡得可香了。”

缪洪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是个狠人。

这次是淹人。

人被吊在一个池子里,那人昂着头,水正好在她的下巴处。

有水一会儿漫进去,淹过了头顶,一会儿又被抽干,回到下巴处。

女人努力把头抬高,让嘴和鼻子漏出水面。

水位又上去了,又下来了。

顾羽琼皱紧眉头。

“遇到嘴很硬的人,只能这样。”

女人只发出两种声音,一种是咕噜咕噜,一种是大口喘气的呼吸声。

顾羽琼终于搞明白了缪洪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她是不是心软的人。

心软会坏事。

她实在不想再看这些了。

顾羽琼打着哈欠问缪洪清:“什么时候结束。”

“本殿下都看困了。”顾羽琼装作困得站不稳。

“那就到这里吧。”缪洪清也觉得没必要了,弓了一下腰:“殿下,请。”

“睡得很好。”第二天宫女照常回禀道。

“牛啊。”缪洪清迈着碎步走在去崇华殿的路上,忍不住叹道。

“很合适。”缪洪清向太后回禀:“有些人没有心是熬出来的,这位是天生的”。

顾羽琼很珍惜她睡觉的时间,一是她觉得睡觉就该睡觉没什么好想的,二是从小跟着母亲赶路睡觉时间少养成的快速入眠的习惯,加上现在的确睡觉的时间不多,课又多又劳累,而且受了惊吓之后惊惧忧心实在劳心劳力,所以反而倒头就睡还睡的很香。

不过后来就没有这种观赏性课程了,顾羽琼也放松下来,反而连着几个晚上开始做噩梦惊醒。

因为以前顾羽琼夜里一直安稳,守夜宫女没了缪洪清交代给她的那个差事后一身轻,毕竟谁不想睡个安稳觉啊,所以倒是睡得很香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