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言是第二天傍晚醒来的。
卧室里暗淡的光线让她有片刻的迷茫,不知道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过了好一会儿,慢慢看清周围的摆设,咏言才意识到这里是哪里,同时想起……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虚弱的身体无力支撑,又重重的倒了回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起身倒下”这个过程中裸露出来的腕子,上面布满吻痕。
扯开衣领看身上,皮肤上一重一重的青紫让她无法想象之前自己到底是怎么……才把身体弄成这个样子。
卧室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厉霆琛控制着轮椅出现在门口:
“你醒了?我让厨娘在厨房给你煮了粥,现在就去叫人给你端上来。”
厉霆琛离开,卧室的房门重新关上。
在这片刻的清净里,咏言想到她最后纠缠住的那个人。
虽然当初她意识混乱的厉害,但最后她到底是在扒谁的衣服,她还是知道的。
那个人是……
厉霆琛。
咏言慢慢坐起身来,将脸埋在双膝之中。
她睡了厉霆琛,她最终还是……
之前的二十多年,她从来没有和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哪怕是结婚的那一年,何从也从来没有碰过她,可是,从净身出户那晚开始……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跟两个男人……
一次是被强迫的,一次是被下了药。
都不是她发自真心的。
可不管怎么说,睡了就是睡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没有人会因为她每次都是无可奈何这个理由,说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突然觉得自己脏的厉害,掀开薄被下床,准备去浴室。
只是她错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刚站到床下,身体便支撑不住,往地毯上倒去。
连番的动作牵扯到身上的皮肉,疼的她变了脸色。
恰好在此时,厉霆琛回来了。
咏言下意识的往旁边缩了缩,抓紧衣襟。
她这番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动作让厉霆琛蹙眉:她就这么讨厌他?
当即沉下脸来:“是你自己主动往我身上扑的。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占你便宜。”
咏言咬住下唇:“我知道。”
过了片刻又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