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粗糙的大手因为常年习武,导致指骨关节比寻常人更大一点。
只听他发出犹如老虎呼噜般低沉沙哑,震慑人心的的声音后,端着头骨酒杯的五指,只抬起食指往外拨了拨,让属下退下。
之后仰起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站起身,超越八尺二寸的个子,再加上肌肉发达、却不臃肿的猛男身材,更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制下来。
第二天天还未亮,项浅浅便骑着家里过分简陋的马车一个人去往来紫堡。
项三宝们巴不得她一个人去,试想这种夏日炎炎,自己出去吧皮肤晒伤了怎么办。
金多多是家里唯一的女性长辈,考虑到女孩子皮肤保养非常重要,就给了浅浅一顶自己从胡商手里买来的幂篱。
黑纱从帽檐垂至肩膀,不但挡风,还可以挡住骄阳。
侵晨天气微凉,项浅浅坐在调整过的马鞍上,双脚正好可以踏在马镫。
道别了父母后回头看了眼项三宝的茅草屋和嬴轶的茅草屋,这一个个的,睡成死猪,道别都不道。
略带婴儿肥的腮帮子稍稍鼓起。
马蹄声响起,项有钱挥手:“记得再给踏风换个马蹄铁哦”
“知道啦!”项浅浅的声音已经变得遥远,模糊不清。
等女儿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口后,项有钱叹了口气,女儿才14岁,是不是这样让她独自去面对江湖……太早了?
马车行驶了约莫三里,项浅浅无意中看了眼分叉口的北方,好似有什么队伍往这边而来。
这条路是官道,她没当回事,调转马头,东下来紫堡。
这日是来紫堡的赶集日,堡子里人群比前些日子来的时候更多了几倍,马车更是寸步难行。
她不得不花钱将马车停在对全民开放的驿馆里,依旧穿着白色,素到极致的衣裙。
人群熙熙攘攘,对于忽然出现的,穿着素简却惊为天人的项浅浅,路过的人不免多看两眼。
项浅浅脸颊有些烧,刚准备要将脖子上的幂篱带子解开,将幂篱戴在头顶,幂篱却被谁往后一扯。
带子差点勒住她的脖子,等她要回头时,脖子上的勒感又消失了。
她忙戴好幂篱转过身,帽檐让她只能看见对方的胸膛。
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忽然弯腰,露出了一张青涟绝尘,又夹杂着天山冰川般纯净素雅气息的脸。
“浅儿!”嬴轶咧着嘴朝她欢快地招手。
项浅浅眼神稍滞,取下了幂篱仰头看这位大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养父说放心不下你。”
说这话的时候嬴轶眨了三下右眼。
项浅浅桃花眸微微眯起,最后鼻子里哼出冷气:“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说谎的时候右眼会眨三下。”
“有吗?”嬴轶十分疑惑,故意抽风似的左右眼连眨,最后揉了揉眼,“估计最近沙尘暴快来来紫堡了,沙子钻眼。”
项浅浅翻白眼。
“没钱还赌,去你大爷!”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赌坊飞出来一个黑影,“砰”,砸在了项浅浅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