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

现实是，盛启在成为候选人首席之后，是绝对无法zj轻易离开圣殿的，而盛源现在也没有与圣殿抗衡，随意带走盛启的力量。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和盛启实话实zj说，把圣殿和盛家之间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让盛启有所警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判断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就像教导一只幼狮捕猎一样，盛启现在需要zj的，不是长辈们无微不至的保护，或是自以为安全的虚假信息，而是完完整整的现实。

哪怕那现实zj充满了压力，也比虚假的安逸要好得多。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盛源还是把话题拉到了圣殿身上：“阿启。”他叫了盛启一声，在少年略带疑惑地眼神里，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你zj现在一定有很多疑惑，关于圣殿的，关于我的，还有关于你zj自己的。”

“你zj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盛源放下手中端着的陶瓷杯，深吸口气问道。

接着，盛源就在苹果汁的甜香里，缓缓向盛启讲述了盛家和圣殿之间的故事。

至于故事的内容，则有关于盛启缺失的灵魂，有关于盛源自己和父亲盛泽的不称职，还有关于盛启与候选人仪式，甚至还有现在领地面临的困境等zj……

盛源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盛启。

…

一个小时以后，当太阳终于彻底升到天空的顶端，庄园里的午餐准备好时，盛源才把故事讲完。

盛启听后，花了好一阵子才消化掉盛源的话，他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盛启本人。

听起来似乎有些拗口，总之，盛启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盛启。

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的大部分灵魂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了现代社会，并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直到那天晚上，他被人一剑刺死，这才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至于为什么他在这个世界才十几岁，在那边却二十多岁了……大概只能用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来解释了吧？

不过要zj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会和这边的盛启拥有一样的脸庞，一样的笔迹，一样的小习惯，就能解释得通了。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人，就算灵魂被分割了，灵魂之前也大概率还是有所联系的，这些大概都是灵魂互相影响下的结果。

嗯，应该是这样的……

盛启托着下巴点点头，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他的这些想法，也不过是根据已知条件进行的猜测，不过他觉得，这个推论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他之所以会创造出盛启这个角色，甚至这个游戏世界，会不会也是受了这边灵魂的影响呢？

这好像不太可能，毕竟在这个世界，光是那个近乎乱来的咒文，就能充分证明，这个世界是会受到现实zj世界影响的。

“这还真是……复杂啊。”

盛启难得有些绕不过来了，他觉得自己现在遇到的，就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经典问题，他想了想，随即放弃了继续思考下去，而是转而朝盛源问道：“那……盛泽，父亲他呢？他现在好一点了吗？”

“嗯……嗯，放心，我走的时候他已经能够下床了。”盛源愣了一下，才笑着回答，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又揉了揉盛启的头发，觉得自家弟弟简直过分可爱了一点。

他就知道自家弟弟原先那～么～聪明，现在灵魂也完整了，学东西肯定超快的，现在长大了，还学会关心人了……

呜呜，他好感动。

而且……他家阿启板着一张脸说话的样子也好～可～爱～啊～

盛源说着说着，又进入了傻哥哥模式。

盛启可听不懂盛源心里的os，因为盛启在现代是个孤儿，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所以他也是第一次拥有血脉上的亲人，颇有些不知该怎么相处。

他顺了下自己被揉乱的头发，觉得耳根似乎有些红。

但盛启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只见他，这么多年来，你zj们一直捐钱给圣殿是……就为了给我“治病”吗？那我现在好了，是不是就不用再给圣殿捐款了？”

“不。”盛源缓缓摇了摇头，等zj压下心里的那点不甘心后，才说道：“恰恰相反，我们不仅要zj比去年更多。”

“为……哦，我明白了。”盛启闻言，本来下意识就想问一句为什么，但还不等zj他问出口，他自己就理解了盛源的安排。

盛源之所以愿意忍气吞声的原因，其实非常直白，他是因为盛启现在还在圣殿念书，不想闹得太难看，才想花钱消灾的。

而且盛源估计，自家弟弟恢复的事，拉斐尔大主教肯定已经知道了，说不定还已经找机会试探过了，到了明年，他大概率不会再向盛家索要zj巨额捐款了。

今年，大概就是最后一年了，拉斐尔一开始让盛启带话也是在提醒这一点。

大意应该是类似于：“最后一年可不能不交啊，我可是按照约定，让盛启的灵魂回归身体了，这都要感谢圣主啊！”

说到这里，盛源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不过说到捐款，琼斯家的事情我问过道zj格了，听说约翰·琼斯把偷来的捐款，都投进纺织厂里面了？所以你现在打算靠纺织厂赚钱？”

“……嗯。”盛启小幅度地点点头，随后又对盛源说了一声抱歉。

“为什么要zj歉呢？”盛源有些不解。

盛启闻言低下了头，看似发了一会儿呆才道zj商量，就擅自安排了琼斯一家，他们本来是盛家的附属家族，而且我还把约翰的工厂盘了下来，打算把里面的货物卖掉回本……这些，我都没有怎么和你zj说起过。”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盛源不以为然道：“你zj也是盛家的一份子啊，不管是琼斯家族的事，还是其他的事，你zj考虑地面面俱到吧？”

“辛苦你了，应该我对你说声抱歉的。”盛源在盛启陡然看过来的眼神中沉声说道zj是在你来之前，我就叫人事先调查约翰·琼斯的为人的话，你zj也不用绞尽脑汁，为了捐款和他们周旋。”

盛启闻言赶忙摇了摇头，有些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他小声开口道：“其实这事也不能怪谁，毕竟钱财帛锦动人心，在约翰做这件事之前，谁又能料到他胆子有这么大呢？”

“咳，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批布匹卖出去，争取早日赚回捐款。”盛启红着耳朵努力把话题扯向自己熟悉的领域。

“可是……布匹生意没那么好做吧？我听说约翰的这批布料一直卖不出去。”盛源见状也不勉强，而是顺着盛启的意思，跟着转换了话题。

盛启：“只是布料当然卖不出去了，其实，我有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