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的时候,柳绿来接她回去,说是到喝药的时辰了。
白意儿淡淡的笑着,站起身子来,对情公主道谢,谢谢您的茶,很好喝,还有糕点,很好吃。
情公主摆摆手,若是有机会,希望白姑娘赏脸,还能够一起坐坐。情儿一人来到大月,身边没有朋友,也是孤寂的很。
听着,一阵心酸,这样一位女子,眉眼里骨子里都透着骄傲,却为了爱情,远走他乡,只身来到大月,意儿点了头,轻声说:若有机会,意儿必定来看望公主。
说完,转身随着柳绿离开,依旧是沿着石桥下去,过了两个拱门,便出了院子。
小姐,怎么不开心?是不是情公主说了些什么让您听了不高兴?柳绿见白意儿一路都没说话,只是低了眉眼。
意儿抬头,望了望西边快要沉下去的太阳,说:原来已经是这样晚的时辰了呀。
柳绿笑道:可不是,小姐一进去便不曾出来,可把柳绿吓了一跳。原来是小姐进去了便忘了时辰了呀,是有什么好玩的么?让小姐这样乐不思蜀。
意儿见柳绿眉眼弯弯,笑的开心,不说话,只是上了软轿,一路颠着回司马府。一路上寂寞的很,阳光斜斜的沉下去,街上叫卖声渐渐地淡下去,软轿有节奏的一颠一颠,仿佛是坐在船上,昏昏欲睡。兴许是坐了一下午,说了一下午的话,有些累,白意儿最终在软轿内睡了过去。
小姐,到了。柳绿在轿门边上喊。
半晌没听见答话,正要掀了轿帘瞧,边上却伸出一只玉白修长的手来。
柳绿赶紧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司马朗掀开轿帘,见白意儿斜倚在壁上,沉沉睡了过去。眉目沉静,神情宁静,睡的很沉。
司马朗淡淡一笑,伸手去将意儿抱出来,径自抱进了房间。
下午是别院那边情公主派人过来,请小姐过去品茶。一去便坐了一个下午,回来的时候,小姐还是好好的,并未见得有什么不一样。柳绿站在门边,轻轻的说。
奕白看了看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想要发火又怕吓坏小丫头,只好沉声说:庄主不是吩咐了不要随意让白姑娘出府门的吗?为何不听?
柳绿撇撇嘴,小姐整日的在院子里,总会无聊的。更何况,今日主子没回来,小姐一个人,更是没意思,情公主请小姐过去品茶,奴婢便觉得正好让小姐出去散散心,病会好的快些。
奕白总管,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可是小姐出了事?柳绿见奕白一个劲的问小姐的事情,担心起来,皱了脸问。
奕白看着小丫头苦着脸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说:无事,不过下次记得,不要让小姐随意出去,尤其是情公主那边,能够不过去便不过去。没事了,你下去吧。
柳绿点点头,转身往院子外面走。心里想着今日回来的时候小姐哪里不对劲。
主子,奕白站在司马朗身后。
这件事瞒下来,司马朗背着双手,说:不要让意儿知晓,她太单纯,根本不懂得情公主的厉害。
奕白点点头,主子,可是确定是中了什么毒么?
司马朗淡淡的说:倒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不过是让意儿昏睡过去,三杯清水便能够解决。她的目的不在意儿,在于我,不过是想警告本庄主,她的耐心有限。
主子,情公主已经跟了您五年了。奕白轻声说。
那又如何?司马朗负手看天,语带不屑,本庄主早就和她说过,意儿不同于其他的女子,已经提醒过她不要动意儿!
奕白静默着,司马朗心意已决,做属下的只好不说。更何况一直以来,他都是相信主子的,既然主子已经决定,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转身,看见屋内昏黄的烛光,无限放大的光亮,他心中感觉一阵暖意。此前,他从不喜欢回府,只是觉得寂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回来了,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可是,现在,仅仅多了一个人,便觉得不一样了,清冷的司马府竟然也温暖了起来。
薄薄的唇边带了丝笑意,其实意儿本身是个偏清冷的女子,总是静静的,并不大爱说话,神情之间也只是淡淡的,并不喜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只是有了意儿,司马府竟然让他有了留恋之意。
奕敏匆忙间过来,主子,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黄强已经被选中,不日就要进入皇宫。
司马朗点了点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说着,抬脚进了屋。
奕白奕敏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内院。
晚风习习,隐约的带来凉意,桂花树婆娑作响,矮小一些的槐树枝桠左右摇晃,夜色漆黑,往日里明亮的月光今日竟然惨淡了些。
主子好像有些不高兴,奕敏想起刚才司马朗的冷漠面容,可是好像又很开心,发生了何事?我不在的这几日可是出了什么事让主子这样放不下?
奕白闷头往前走,听了奕敏的话,抬头看了奕敏一眼,问:咱们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了,你可见过主子对哪位女子上过心的?
奕敏笑着骂道:你小子最近活的舒畅了啊,敢这样说主子。咱们十岁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了,主子何曾在乎过女子,从不见他为了哪位女子动容过,就连美艳无双的情公主死活赖着主子好几年了,主子不是一样没动过心么?
奕白点点头,说:知道今日主子为何动怒了么?
奕敏摇摇头,忽而想到那日主子说到白意儿的神情,是因为白姑娘?
奕白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你还不笨嘛,老白,我很担心,主子是对白姑娘动了真心的。你知道主子的身份
奕敏沉默,只是往前走,一时静默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