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可是起来了。站在门口,司马朗轻轻地带着些隐隐的笑意问。
白意儿从铜镜面前转过身来,淡淡的笑着回答:起来了,进来吧,起来一会儿了。
身后的小丫鬟禁不住眯起眼笑,偷偷的抬眼瞧白意儿。
意儿看了看小丫鬟柳绿,看见柳绿眼里闪烁着笑意,禁不住红了脸皮,低了头。
正好司马朗走进来,瞧见白意儿还羞带怯的模样,青丝披肩,月白的裙清丽胜仙,头上没有带昨日的流苏金簪,只简单的一根碧玉簪子簪了发,眉若远山,脸上薄薄的一层红润之色,像是早起的淡淡的朝霞铺了漫天,真是好看之极。
这样早?可是来叫我吃早饭的?白意儿见司马朗一直盯着她看,却又不说话,忍不住便先开了口。
司马朗一笑,点头笑道:你这样子简简单单的装扮,倒是比那些整日里金银佩饰的涂脂抹粉的女子好看。
不愧是红粉堆里出来的,这样会讨女人欢心,随便一句话,听着也是很舒服的,意儿在心中暗暗想,也不知道这样会说话,是经过多少女人训练出来的。就连她,听了都忍不住红了脸。面上却是淡淡的笑着,可不必拿这些好话来哄我。既然是来喊我吃早饭的,那便走吧。
刚要出门,便与一个女子撞在了一起。
来人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睛很大,眼珠子咕噜咕噜在眼里直打转,看起来十分的机灵,扎了满脑的长辫子,头上戴了一圈毛茸茸的发圈,穿的裙子很艳丽,花纹复杂,腰间扎了一根粗粗的布带。
见撞了人,她也不慌,只是问:是白意儿白姑娘吗?
司马朗见意儿被那女子撞的后退了两步,赶紧一把将她拉住,圈在了自己怀里。
意儿看着这女子一笑,这样美丽灵动的女子,倒真是少见,似乎是异国的女子,打扮与这里的人这样不一样。
是,我是白意儿,可是有事?
女子将手里一直拿着的花篮往前,送到白意儿的面前,这是我家公主送给白姑娘的见面礼,说是一点心意,还请姑娘收下。白姑娘可真是好运呢,我家公主可是极少亲自动手做花篮的,可是今早一大早便起来亲自去园子种摘花,说是早上的花瓣最新鲜,您瞧,还带着露珠。
白意儿看了看面前的花篮,倒真是漂亮,这样一大篮子的鲜花,这个季节要找到这些时令的鲜花已经很是不易,搭配的颜色这样匀称,看样子这位神秘公主欣赏水平真是高。
谢谢,她接过来,闻了闻,只是你家公主是?
姑娘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转,说:我家公主是蓝田国的情公主,我家公主说了,既然姑娘是司马庄主的客人,那便自然也是公主的客人,公主说这些便聊表欢迎之意,若是有机会,定要与姑娘见上一见,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还请姑娘不要拒绝。
白意儿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司马朗,笑了笑,白意儿谢谢公主的厚爱,有机会,白意儿定然当面道谢。
闹了半天,原来是为着司马朗来的呀,她就说嘛,她那有什么机会结识什么公主呀,原来不过是人家的红粉知己找上门来了。
既然东西带到了,你便回去吧,下次不要再进来了,规矩你是知道的,这个院子,没有命令,闯进来是什么后果。司马朗淡淡开口,声音并不见得尖锐和生气,但是自然让人感觉到一阵强过一阵的压力,还有,在司马府这里,没有什么公主、平民的,若要结识朋友,当然欢迎,若是要拿身份来压人,恕司马朗不奉陪。
来人似乎很害怕司马朗,瑟缩了下,恭敬的说:是奴婢嘴笨,公主并不是这个意思,公主是说白姑娘初来乍到,她应该要好好的欢迎一下才是。却苦于没有机会,只好亲自做了个花篮,还请司马庄主不要错怪公主。
罢了,你回去吧。司马朗不耐烦的说,你倒是个忠心的,未见得她便懂得你的这份忠心。
那位姑娘赶紧退了出去,走的时候看了看一旁微微笑着的白意儿。
司马朗将花篮拿过去,喊来了翠烟。
将这个花篮拿出去丢了,下次若是那边再送了东西来,直接拿去扔了,不要让她拿到这里来。
是的,主子。翠烟接过花篮,转身下去了。
这样好吗?毕竟是那位公主的心意,为何要丢掉?而且看着很好看呀,里面的花都很新鲜很漂亮,这样的季节,要找到这样子美丽的花,是很难的。白意儿有些不安的看着翠烟下去的身影。
司马朗淡淡一笑,他要如何告诉她,情公主来自蓝田国,那里最多的做的最好的便是药材,连带着毒药也是最好的,极少的一点,也会要了一个人的性命。这样的事情,他并不准备告诉意儿,她该是干净的单纯的,像是仙子一般的,他并不想让这些世俗不堪之事辱没了她。
他随意的圈着她的腰身,往饭厅走,不过是一个花篮,你若是想要,我做几个给你如何?
白意儿并未察觉到司马朗正搂着她的腰身,她调皮的说:说起来,司马朗,你是不是欠我一回呀?那什么公主的,想来是因为你才会送花篮给我的吧?是不是你拿我的名义出去善后了呀?这样子我可是不依的,司马朗,你出去沾花惹草,事后便抬出我来,辱没我的名声,我可是要收费的呀,不然多吃亏呀。
侧脸,便看见白意儿脸上清丽脱俗的笑,带着小女儿的娇羞,还有孩子一样的调皮,春风一般,那样舒服,宠溺的说:好,你说,要如何还上欠你的这一回?
听了他的话,白意儿反倒是一愣,她原本不过是开个玩笑,故意这样说来让司马朗不好意思一回,却没成想他就这样接下了。
暂时还没想到,便先饶了你吧。她轻声说,反正我也在这里白吃白住的,便当抵了你的饭钱房钱了。我们便两清了,如何?
司马朗手腕微微一用力,便将她圈到自己胸前,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很是满意,可是意儿,我并不想和你两清。
眼神暗了下来,声音氤氲在潭水里面一般,哑了些,他身形比她高大许多,这样近距离接触,显得她越发的娇小可人,他低了头说话,肌肤相触,他的嘴唇几乎贴着她的面颊,仿佛要吻上去,呼吸热热的喷在颈间,一阵酥麻。
意儿禁不住的腿软,几乎要摔倒在地,幸亏司马朗眼疾手快,抱紧了她。
司,司马朗,她手忙脚乱的,脸颊通红,眼神乱飘,就是不看他,努力的站稳了,想要拉开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奈何司马朗抱的十分的紧,只好双手抵在两人的胸前,不要这样开玩笑。
见她躲避的实在厉害,脸颊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害羞极了,司马朗轻叹口气,不忍心逼的太紧,只好将她轻轻放开一些,只是依旧轻轻地搂着她的腰身,走吧,吃早饭去,这样晚,你怕是饿了。
他刚一放开,白意儿便往迅速的往边上跳开,足足离了他一丈远,好吧,去吃早饭。说完,自己先往前面去了。
见她这样好笑的孩子气的举动,司马朗笑着说:意儿,你该知道,若是我想,你这样根本拦不住我。
白意儿回头看他一眼,我知道,但是这样子安心一些。
司马朗不再答话,只是慢慢的跟在后面,看着白意儿青丝及腰,乌黑润泽,隐隐泛着光亮,窈窕的身段,微微出神。
吃了早饭,两人又下了棋,不一会儿,奕白急匆匆的跑来找司马朗,意儿便回房找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