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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喜几家愁

司马府内,冬天的风吹刮院子里的常青树,府内一片安静,冬日的暖阳懒懒的照耀大地,淡淡的金色。

白意儿从屋内走出来,身上穿了浅紫迷离繁华云烟罗裙,系了一条鹅黄色暗纹缕花丝锦绣带,腰间垂下半寸长巢丝流苏,在风中摇曳。她独自站在树下,静静的站着,看着天上变幻莫测的铅灰色云,双手垂在两侧,皓腕如云,纤腰盈盈,整个人如同笼罩在薄雾轻烟中,精美如画,脸上的表情细腻安静。

小姐,你又不穿衣服了。玉檀追出来,手上拿着一件浅紫色软毛披风。

白意儿转头过去,对玉檀轻轻一笑,说:不打紧,今日出了太阳,并不太冷。

赶紧穿上吧。玉檀不依不饶的上前来,将披风披在她肩上,不然又要喊着头疼了。

正说着,瞧见翠烟急匆匆的和奕白急匆匆的穿过院子。

翠烟。白意儿喊她。

翠烟听见,停下脚步,对着奕白说了句什么,奕白对着白意儿点点头,径自往院门那边出去了。

白姑娘。翠烟走近。

庄主呢?白意儿看着她,问:我找他有些事情要说,为何一直不曾见他?

翠烟轻声说:白姑娘若是有急事的话,翠烟可以帮您去办。庄主有些事情要忙,怕是不能够这么快回来。

是吗?白意儿默然,定然是与她有关了,就知道不会这样简单的就在一起的,至少白府那边就说不过去。

白姑娘可是有要紧事?翠烟轻声问,若是没有事的话,奴婢便下去了,庄主交代的事情还没办,晚了就来不及办了。

白意儿摇摇头,说:你去忙吧,我只是随意问一问,并没有什么事情。

身后的玉檀看着翠烟走远了,说:小姐,奴婢早些时候听看门的福贵说,今日庄主忙得很,进进出出的,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白意儿点点头,进去吧,玉檀,起风了。

慕容萱简直是如坐针毡,她刚刚才听说司马朗今日与皇上讨要了白意儿的事情,一张脸黑的能拧出墨水来,坐在桌边,一脸的不满愤恨,眼里冒着熊熊大火,十指尖尖掐着水红色的水袖。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小姐,奴婢探听到一些。秋菊从门外疾步走进来,嘴里喘着气,大冷的天脸颊却红彤彤的。

如何?慕容萱激动的站起身来,几步走到秋菊身边,急切的问。

奴婢特意去问了宫里的嬤嬤,花了好些银子。秋菊叉着腰,喘着气说:嬤嬤说今日一早皇上便陪着皇后娘娘去寺庙上香祈福,三太子与三太子妃也去了,没曾想三太子将白意儿也带去了,就在众人去上香的时候,白意儿进了梅林,在那里,见到了司马庄主。随后,皇上与三太子等人也进了梅林,司马庄主就是那个时候向皇上讨了白意儿的。嬤嬤说为了白意儿,司马庄主与三太子还打了起来。

秋菊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不得不撑着腰喘气,脸蛋红扑扑的。

慕容萱后退一步,跌坐在凳子上,口中喃喃的说:是真的?他真的喜欢上了白意儿。怔然的张大眼,木然的表情。

秋菊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敢说话,乖乖的安静站在一旁。

萱儿,慕容夫人进屋来,看见慕容萱的模样也知道女儿是知晓了事情,你知道了?

慕容萱勉力一笑,点头,轻声说:女儿刚刚知道,让母亲担心了,女儿真是不孝。

慕容夫人安慰一笑抚着慕容萱的黑发,慈爱的说:傻孩子,母亲一直知道你是个善心的孩子,也是个痴心的孩子,这痴心啊,是好,也是不好。就怕痴心错付对象,便要伤心了。萱儿,你一直是个聪慧的孩子,这样的道理,还要母亲与你说吗?

慕容萱白了脸,眼泪啪嗒掉下来,说:母亲,这件事情还未成定局,不过是谣传而已,女儿相信司马庄主,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抛弃女儿的,不会的。

见女儿伤心欲绝的脸,花朵一般的娇艳的眉目,慕容夫人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只是说:傻孩子,这样的话是敢胡乱谣传的吗?司马庄主的地位特殊,若不是十拿九稳,也不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罢啦,见慕容萱越发哭的伤心,慕容夫人叹着气说:母亲便不说了,只是这门亲事,若是实在不合适,便算了吧。你这样美丽的相貌,京城里多少年轻才俊,母亲再与你挑选一个好的便是。

母亲,慕容萱低喊,摇着头,哭得泪人一般,说:女儿就是喜欢司马庄主,女儿不要嫁给旁人,母亲,您帮帮女儿,您帮帮萱儿。

她抓着慕容夫人的衣袖,摇晃着,扑到慕容夫人的怀里哭的伤心欲绝,头上的蝴蝶步摇蹁跹飞舞。

慕容夫人拍着慕容萱纤细的背脊,光滑细腻的水红色绸缎,因着暗色的牡丹缠枝花纹,萱儿,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司马庄主实在对你无意,便罢了吧。当初母亲求着老太后将你定给司马庄主,你父亲知晓后已经发了极大的脾气,这下又闹出这样的事情,你父亲怕是越发的不赞同你嫁给司马庄主。

母亲,慕容萱哭的伤心极了,肩膀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良久才爬起来,拿着手绢擦着眼泪,说:母亲,您再去求求太后娘娘,求她将我与司马庄主的婚事趁早办了,好不好?母亲,女儿就是喜欢司马庄主,除了司马庄主,女儿谁也不嫁。

慕容夫人见她倔强的脸,愣愣的没说话。

好不知羞!慕容老爷一脚踏进闺房,不高兴的吼道:女孩子家家的,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亏你还是慕容府的小姐,却这样不知廉耻,公然说着喜欢不喜欢的,哪里有半点闺阁女子的样子?真真是丢人,好不要脸!

慕容萱刚刚才为司马朗的事情伤心一场,现在又被慕容老爷这样责骂,当下越发的伤心,来,眼泪又啪啪的掉下来,低着脸不敢看慕容老爷。

老爷。慕容夫人站起身来,将慕容老爷引进屋来。

慕容老爷也不理她,径自看着低着头的慕容萱说: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理会。司马庄主愿意娶谁,都与你没有半点儿关系,你不要再自作主张,你与司马朗的亲事迟早会被退了,你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给慕容府抹黑。

慕容萱抬起脸来,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睁大眼看着慕容老爷,说:为何要退?父亲,为何要退?为何不许女儿嫁给司马庄主?女儿喜欢他,女儿就是喜欢他,为何要退?不退,不许退。

见慕容萱执迷不悔的倔强面容,慕容老爷气的几乎要一巴掌扇过去,忍了忍,粗着嗓子说:你以为那司马庄主喜欢的是你?你与他的亲事定了这样久了,前些年便是你身子不好暂时按下不提,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为何司马庄主连慕容府都不踏进一步?根本不曾来看过你,更加不曾去向皇上请旨说要与你成亲的话,你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人家那样不把你放在眼里放在心里,你还要不要脸?为了一个如此不将你放在欣赏的寻死觅活哭的死去活来,你这样不知羞耻,可对得起我与你母亲辛辛苦苦养育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