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栖宫吃了午饭,白意儿才得以离开皇宫。心中有些焦急,总觉得该去见见司马朗,并不见得是要解释些什么,只是觉得总该见一面,见了,心里才踏实一些。
意儿,要去哪里?李宣陪着她出来,在她身边慢慢的走着,语气里满满的是开心。
说出来大概是没什么人会相信,他这个风月场里的老手,见过的女人大概比白意儿见过的都多,有上的关系更是不少,可是他就是对一个白意儿上了心。此刻能够这样静静的陪着她慢慢的走着,抬头能够看见意儿温柔的侧脸,他就已经很满足很开心。
白意儿侧头,看着李宣年轻的微笑的脸,轻声说道:想去司马府见司马庄主,该去谢谢他的。
李宣点点头,说:这倒是应该的。若不是司马庄主,今日父皇定然是打了你。于情于理都该去谢谢司马庄主,我晚来了一步,只来得及问询。不如,我陪着你去吧。
你要陪我去?白意儿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随你吧。
刚到司马府的门口,迎面看见奕白匆匆的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二人,微微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弯腰施礼,说:见过三太子,白姑娘。
李宣微笑着说:不必多礼。司马庄主在吗?
奕白看了一眼一旁微笑的白意儿,有些犹豫,轻声说道:萱小姐回来了,正巧情公主要去醉花楼听玉茹姑娘抚琴,庄主便带着萱小姐与情公主去了醉花楼,算作是为萱小姐接风洗尘。二位找庄主可是有事?
白意儿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也有些隐约的失望,可是想了想,却又觉得很正常,庄主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奕白再犹豫一下,轻声说:庄主并没有说,属下觉得,今日是为萱小姐接风洗尘,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白姑娘有事情要急着见庄主吗?属下正要过去,若是有要事的话,属下可以代为转告。
我要ashash白意儿犹豫一下,轻声说:罢啦,也没什么要紧事,恐怕庄主也不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在他那里大概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心里时时刻刻念着就好,不说也罢。无事,看你行色匆匆,应该是庄主有什么要紧事要你去办,无妨,你去吧。
奕白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告辞了,二位随意。
李宣点点头,看着奕白离开,微笑着说:意儿,不如我们也出去玩玩儿,可好?这京城之中有趣之处实在是数不胜数,今日便去走走,如何?
白意儿四处看了看,点了点头,路上看见了一些景致,倒也十分有趣,看看也好。
醉花楼,琴声悠扬。玉茹姑娘端坐在琴前,玉手轻轻地弹奏。鲜艳的娇红衣裙,长长的裙摆拖地,玲珑的身姿,唇边带了淡淡的让人心痒的笑靥,透着婉约妩媚之意。情公主一身华服,乌发之中插了金钗,泛着冷冷的光,坐在桌后,微笑着看着司马朗,眼神里浓浓的爱恋,化不开的痴缠。
司马朗神情淡淡的坐着,喝着酒,看不出心中情绪如何,静静地听着右手边的年轻女子说话。
只听见轻轻地温柔的声音,有浅浅的娇嗔,让人心动。顺着声音看去,好一位精雕玉琢的女子,白皙若雪的脸蛋,吹弹即破的肌肤,施了淡淡的粉,娇艳欲滴的红唇,小巧细致的鼻子,一双眼睛灵动极了,未语三分笑,眼睛总是微微弯着,甜美极了。身形之间有几分慕容家族的斯文影子,三分书生气息,三分风流韵致,另外三分则是谈笑间的精明算计,外加一分顾盼生辉的美丽诱惑。
萱小姐的身体可是全好了?情公主见慕容萱几乎抢了自己的风头,将司马朗的注意力全部抢了去,有几分恼火。
慕容萱淡淡一笑,娇声说道:虽然未能全部好了,但是也好了六七分了。这可要谢谢庄主了,都是庄主为宣儿请了位好大夫。宣儿,在此敬庄主一杯了。
司马朗收回散乱的眼神,淡淡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说着,一口喝光口中的酒。
情公主在一旁见了,恨的直咬牙,这个慕容萱,仗着与庄主之间名存实亡的婚约,总是赖在别院不走,几乎要将庄主的注意力全部抢了去。前几年不知为何,总算是遭了报应,身子不好,去了蓝田养病,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接近庄主,可是现在她又回来了。真是恼火,抢了自己的机会。
不知萱小姐这次回来是为了何事?情公主面上云淡风轻的一笑,温柔的说: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的,可以让人告诉情儿,情儿定然会帮萱小姐将事情办妥,萱小姐犯不着这样匆匆忙忙的赶回来。若是身上的病没好利索,可就不好了。
慕容萱拿手绢擦擦嘴角,轻声说道:无妨,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许久不曾回来,虽说蓝田国那边,庄主也选了当地的厨子过去,可是宣儿终究还是喜欢吃家乡的饭菜,喜欢家乡的风景,看也看不腻。更是嘴馋得紧,所以就回来了。庄主,得空了可要带宣儿好好的吃一顿才是呀,宣儿可是很久不曾尝到地道的家乡菜了呢。说着,将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望着坐在上座的司马朗。心里却冷冷的哼一声,上次中毒不过是粗心大意了些,才会着了情公主的道,这次既然回来了,必然是有了十万分的把握,哼,即便司马朗心中并没有我,也断然不会让你情公主抢了风采去。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
司马朗淡淡一笑,举杯示意,懒懒的说:如此时刻,只喝酒,不谈其他。
玉茹纤手一扬,换了曲目,低头仿若浑然未觉此刻发生了些什么,面容里一片沉静。
情公主恨恨的看了一眼慕容萱,咬牙闷头喝酒,不再多话。心里却恼恨的想着,本公主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如今多了个白意儿,她才是司马朗心中所属,现在一切都要重新洗牌,谁输输赢还不一定呢,哼!
奕白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和站在门口的奕敏点了点头,对司马朗行了礼,恭敬地说:主子,您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了。说到这儿,奕白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围着司马朗的几位姑娘,顿了顿接着说:主子,属下刚刚回来的时候,在府门口遇见了三太子和白姑娘。看样子白姑娘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您。属下多嘴问了一句,白姑娘犹豫了一下,最后只是说:罢啦,也没什么要紧事,恐怕庄主也不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在他那里大概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心里时时刻刻念着就好,不说也罢。属下便过来了,并未将白姑娘带来。
司马朗安静的听奕白说完,淡淡的说:不过是谢谢二字,倒是难得她记得,罢啦,没事了,你下去吧。
奕白愣了愣,有些不解,但,仍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情公主突然轻声一笑,说:只怕是这白姑娘也对庄主动了心。司马庄主,您可真是害人不浅呀。
司马朗慢慢的喝酒,不语。
慕容萱疑惑的看着司马朗,迎面对上情公主不怀好意的笑,低了眉眼,没说话。
情公主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好是说说司马朗对白意儿的好,挑起慕容萱的嫉妒,这样她才能有机会。斟酌再三,还是适时地咽下了口中的话,她不敢打扰司马朗。她虽然不知道白意儿在司马朗心目中的位置,不了解司马朗心中所想,但是她知道,司马朗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尤其是在他沉默的时候,蕴藏着极大的危险,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夜色渐渐地深了,醉花楼里越发的热闹,弹琴的唱曲的,走马观花的进来找乐子的,嬉笑声娇嗔声叫嚷省混杂在一起,人声鼎沸。
楼顶却依旧只有玉茹的叮咚琴声,情公主和萱小姐静静的陪坐在一旁,安静的喝酒,各自想着心事,眼神却不约而同的焦灼在司马朗身上。
司马朗却仿若浑然未觉的只是静静的喝着酒,眼神寂寥而且空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发一言。
白姑娘?慕容萱轻轻皱皱眉,何时冒出来一个白姑娘?京城里有白姓人家吗?莫非是白王府?那是白冷香吗?
哼,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和她抢这个庄主夫人的位置,她守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她前阵子莫名其妙的中了毒,否则这时她早就是司马庄主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