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要问了,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白府,灭了也就灭了,能有什么,只要三姐过的开心,活的幸福,香儿自然是不会计较的。白冷香强颜欢笑,不打算继续说这个事情。
薛清芜自小是与白家的人一起长大的,白家的几个孩子白意儿白冷香还有已经嫁为人妇的白羽都很是要好,自然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白家这样灭亡,更何况她内心里还以为白意儿执意不嫁给三太子,是因为她误以为自己与三太子之间有些什么。虽然大人们朝堂之上意见不合明争暗斗,却与女人们毫无干系的。
意儿为何不愿意嫁给三太子?可知道原由?薛清芜端着茶杯,低头喝茶,眼光却在扫着白冷香。
白冷香低声说:香儿也不知道具体是何事什么缘故,只是听母亲说,自从那日三姐与薛姐姐进宫,半路回来之后,就扬言不愿意嫁给三太子,还说什么三太子命定的良人不是她,三太子不喜欢她,说她不想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旁人。
薛清芜端茶杯的手一抖,抿抿唇,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却在后怕,幸亏意儿没说出她来,要不然父亲、二太子和皇上知道了,不将她杀了才怪。
那现今可是知道意儿的下落?薛清芜问。
知道是知道,白冷香静静的说,父亲也派了人去寻三姐回来,就连二哥都去了,可是三姐就是不愿意回来,说不想破坏旁人的幸福,父亲母亲这两日急的不得了,香儿也是在府里再也呆不下去了,才想着到薛姐姐这里来,躲个清静。
既然知道,就该将意儿带回来才对呀,薛清芜说,三太子的脾气最是不好,他既然说了三日时间那就是三日了,不能再耽搁了,怎么不将意儿请回去呢?
白冷香苦笑,说:自然是去找了的,二哥玉檀都去了,可是三姐就是不愿意回来。想来,怕是三姐心里有个心结吧,她一直说着不愿意破坏三太子与旁人的幸福,怕是除非三姐所说的那个旁人出现,否则是无论如何不愿意回去的。
薛清芜一愣,半晌才犹豫的说:要不由我去劝劝意儿?
薛姐姐去?白冷香诧异的问。
薛清芜点点头,说:意儿自小与我一块儿长大,与我关系甚好,且我长她一岁,我将她当作我的妹妹一般的,想来我的话,她还是会听一些的。
薛姐姐,这事与您一点关系没有,白冷香摇头说,您还是不要出面的好,三太子那边无论如何都好,要杀要刮要满门抄斩,都无所谓,是白府先悔婚在先的,怪不得别人,若是薛姐姐出面,到时候只怕三太子追究起来,会给您带来麻烦。
怕什么?薛清芜拍拍白冷香的手,笑着说:三太子不是那样不明事理的人,再说既然我知道了,万万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能够帮些忙自然是要帮忙的,无事,若是三太子追究起来,我自然会说明白,不会有什么的。
白冷香听了,赶紧道谢,说:既然如此,那香儿就谢谢薛姐姐了,香儿的命是薛姐姐救的,来世香儿定当缬草相报。
薛清芜摇着头,说:不过是尽力而为,算不得什么。对了,你说知道了意儿的落脚之处,是在哪里?
司马府,白冷香说,如若不是在司马府,我们也断然不会这样畏手畏脚的不敢前去将三姐带回来,实在是司马府与白府自来便有些恩怨,不便出面。
薛清芜点点头,说:怪不得你们一直没将意儿带回去,确实是不方面的。无妨,我便去试试吧。
白冷香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然后说:薛姐姐可是有了什么打算了?
薛清芜看着她一笑,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有个打算,只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薛姐姐有什么打算?可能说来给妹妹听听。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的打算,不过是想着登门拜访,名正言顺的去看望意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三太子的事情与她说了,想来意儿不是个狠心的人,断然不会见死不救的。
白冷香听了,说:薛姐姐的想法好是好,只是冷香的二哥已经去试过了,可是三姐不为所动,只是当二哥在诓骗她,不愿意相信。
那你说要如何是好?薛清芜问。
薛姐姐自然不能与二哥相提并论,白冷香笑着说,薛姐姐一不是白府的人,二是犯不着这样去诓骗三姐,想来三姐是愿意相信的。只是,香儿想要做得保险一些。
如何个保险法?
薛姐姐可以将三姐约出来,最好是薛姐姐能够将三姐带进你的府里,只要是离了司马府的地方,香儿告诉父亲,让父亲派些人手去,看准机会就将三姐强行带回府里去,薛姐姐觉得这个方法如何?白冷香笑着问。
好是好,薛清芜皱眉,犹豫的说,只是这样做,意儿怕是要生气的。
白冷香苦笑着说:即便是生气也好过继续呆在司马府好,因着这事,三太子生了好大的气,只差没告到皇上那里去,薛姐姐也知道,三姐是与三太子订了婚,只差拜堂成亲的人,可是却日夜留在司马府,那司马府是司马庄主的地盘,司马庄主一个单身男子,府内一个女主人都没有,这要是传出去有多难听,薛姐姐想必也是知道的,因着这个,父亲被三太子喊去训了一个早上,虽然三太子对三姐说不定是不是真心,只是这样也是给三太子脸上抹了黑,自然是该生气的。三太子无论要将白府如何,冷香都不会怪罪。冷香愿意代三姐挨过。
薛清芜叹口气,摸着白冷香的手说:冷香这样爱护意儿,意儿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白冷香摇摇头,说:是香儿不好,不能代替三姐嫁给三太子,不然三姐也不用这样为难,父亲母亲也不用这样难过,大哥二哥更不用离开嫂嫂,回来处理这件事了。
薛清芜摇摇头,说:用不着这样自责,冷香,错不在你,意儿终究会想明白的。
天色也不早了,白冷香看着天色说,今日天气不怎么好,想来是要下雪了,薛姐姐,那冷香就先回去了,香儿在此多谢薛姐姐的帮忙。
薛清芜拍拍她的手,温柔的说:谢什么,都是姐妹,我明日就去找意儿,定会将意儿带回来的。
白冷香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那冷香就告辞了,晚了,路就难走了。
薛清芜点点头,说:我也不留你了,管家,帮我好好送送冷香。
出了薛府的门,白冷香上了软轿,坐在轿内,白冷香唇畔带笑,轻声说:薛清芜,若是事成了,我还真是要谢谢你。
哼,无知妇孺,这样好骗,就怕你不答应,没想到这样顺利的就答应了,那我就坐等渔翁之利好了。
又想,白意儿,你最好能够撑久一点,放聪明一点,不然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呀。二哥、玉檀,通通都不能将你劝回来,那么薛清芜呢?
没关系,薛清芜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真正厉害的,是在薛清芜之后的,你等着好了,你从我这里夺走的,我通通都要一点一点的拿回来。二哥、三太子、母亲,这些属于我的,我都要拿回来。
眼里闪过憎恨之意,白冷香闭上眼,将头靠在软轿边沿,静静的闭目养神。
春柳静静的跟在软轿外面往前走,大风将她的头发吹的东摇西摆,凌乱不堪,搅得她的脑袋也昏昏涨涨的,不舒服极了。只是觉得好像事情调转了个儿,以前的时候四小姐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四小姐才是众星捧月般的人,怎么现在以前属于四小姐的光环通通转到三小姐身上去了,而且四小姐的变化也好快,以前身上的纯真年轻气息好像不见了,多了一些妩媚妖娆,更多了狠厉之感,让人害怕。
春柳。白冷香突然叫道,声音冷冷的,几乎要将春柳冻僵。
是,小姐。春柳赶紧收回凌乱的思绪,伸手将软轿的帘子掀开一条缝,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白冷香轻轻一笑,说:春柳,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小姐很陌生很可怕?
春柳心里咯噔一下,不假思索的赶紧摇头,说:没有,奴婢并未觉得。
哦?是吗?白冷香温柔一笑,问,那你现在的感觉是什么?
春柳抓着轿帘的手指用力,几乎泛白,轻声说:奴婢,奴婢只是觉得三小姐将白府害苦了,因着三小姐的关系,小姐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切都是三小姐的错。
白冷香满意的一笑,说:很好,春柳,回去本小姐重重有赏。
谢谢小姐。春柳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