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温文儒雅君子剑,此刻的他双眸紧紧盯着霜尊者,只见霜尊者平躺在地,脸朝下,也不清楚他是真昏还是假死,君子剑也不敢打包票。毕竟,这种东西还是小心为妙。君子剑横剑于身前,剑尖直指霜尊者,步子小而慎,越是最后关头,越是要小心为上。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是这时,门边有些稀碎的声响,脚步声轻而柔,两边皆有,皆是往门外靠拢,随后,他们猛然暴跳,跨过门槛,直往外跑。一步、两步、三步,嗖的两声,砰的两声响,庙宇外两个小孩倒落在地。
他们身形瘦小如猴子,脸色苍白无血丝,眼眶稍稍凹陷,双眸睁大如铜铃一般骇人,眼里皆是畏惧、痛苦。可怜的是,两人胸口若大的伤痕,居然流不出许多鲜血,不一会儿,早已收住。
这显然是君子剑的作为,他耳听八方,甚至不需要回头,尚未持剑的左手,作一剑指,运气于指,两道剑气,划破半空,穿破孩子的胸口。君子剑继续缓步前行,剑尖距离霜尊者的位置逐渐缩小。
这时,又有四个小孩死心不息,不过因为心急,相互拥挤逃跑,卡住门口,便在庙宇内被击杀而亡。
钱多多已知凶多吉少,但也止不住内心的慌乱,踏踏声像是万马奔腾一般,若不是有这瘦小的肋骨挡住,那小心脏怕是要冲出来。君子剑的每一小步,像是踏在他的心上,每一秒都煎熬,度日如年。
当那四具尸体倒落的一瞬间,钱多多也不知哪里来的野性,猛然跳了起来,大挥手臂,一个破碗摔落在地,“你大爷的,老子不忍了”
显然,这出乎了君子剑的意料之外,倒是一阵愣住,毕竟,那破碗不是摔向自己,对自己没有构成威胁,也没想到要起杀手,一时间不知该行那步棋,这倒整的他有些恍神。
此刻,只见钱多多捡起破碗中的银币,哈哈大笑:“看到没有,我藏了一个银币,多亮堂。”他擦了擦银币的灰尘,一把丢向君子剑那,“给你,老子钱多多,挣得钱最多。”
君子剑像是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只不过,这藏钱的事显然与此刻的大事有些不符,顿时,也不知道好奇还是好笑。但是那张俊雅的脸庞,脸色铁青,“然后呢?你想死?”
钱多多拍了拍胸口,“反正都过不了,你大爷的,吓唬谁啊。老子现在讲的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谁先死的问题。我比较尊老,赶紧的,给老子来一剑”钱多多作了个不雅的手势,“哎哎,有种不要用剑指,堂堂正正给老子来一剑,我要真剑,不要假剑。”
这时,钱多多身旁的小范吓坏了,双腿抖得如捣蒜一般,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扯住钱多多的衣角,示意他急忙蹲下来,生怕钱多多死后,下一个就是自己。
君子剑倒是没想到钱多多如此大胆,竟有些欣赏他,况且自己刚死了个弟子,再找一个也不错,身体微微转向,面向钱多多,而且居然把剑尖指向钱多多,“你那么硬气是吧,很好,很好。”
此刻的君子剑完全就把后背留给了霜尊者,君子剑只是停在那里,抖动手腕,剑身如波澜一般,仔细一听,竟有丝丝龙吟,“好,我这就来成全你”君子剑动作缓慢,像是做个别人看似的,脚步竟只是在原地跳起,原地落下。
众人一阵疑惑,只见君子剑不再理睬钱多多,又开始逼向霜尊者,看来,刚才君子剑的所为,只是为了试探霜尊者是不是假晕,故意把后背留给他,看他会不会伺机暴起,击杀自己。
君子剑瞧得没什么异样后,胆子便大上些许,步子迈得更加大了,只见剑尖戳中霜尊者也没有反应,他便再往里深入几厘米,鲜血渐渐从伤口那流出,“这会,看来,你是真的晕了。”
君子剑收起佩剑,冷笑一声,“待得我施展搜神术,这绝妙的秘术便是我的了。”
就在此刻,霜尊者猛然跃起,半空旋转,大臂一挥,那柄杀刀如猛虎撕咬般,砍向君子剑,数十道如银针一般的寒冰只奔向君子剑那。而奇怪的是,君子剑往后跃起的动作居然跟霜尊者起手挥刀的动作同时,因此,那柄杀刀没砍刀君子剑的身上,只是硬生生地将君子剑身前的大地炸出一个大坑。
君子剑望着霜尊者那幅疲惫不堪的模样,瞄了瞄他施展砍刀后吐出的鲜血,脸上带着一丝邪笑,“想不到吧,想不到吧,在我用剑戳中你的血肉时,我便知道你在装晕。那会有人受到疼痛而不知醒,不喊叫,那肯定是有人再装。”他似乎觉得自己颇为聪明,舔了舔自己嘴角,略显有些变态。
霜尊者以刀当拐,干咳两声,“那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我,你明明就可以用武技杀了我,而且就算你需要试探,你也并不需要靠的那么近,在门口就可以施展朝我打来,便可知道我是否装晕。”
越是温文儒雅的人,心机重起来,越是让人害怕,“猎人往往喜欢把猎物逼入绝境,再给他一些机会,让他自以为能成功,最后一刻,才能让他身心皆废。”君子剑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到异常阴森,后背发凉。
霜尊者倒也不发怒,只是坐倒在地,双眸平静地注视着那柄杀刀,“你可知,有时候人死于多话,死于做事不够干脆”
话音刚落,君子剑禁不住地打着寒颤,身上开始结了一层霜,“你,你,想不到着了你的道。”他急忙坐下运功,黄白两色在他身旁翻滚,霎时,化作两头灵蛇争斗,缠绕,撕咬,之后归于平静,那君子剑便成了一具冰雕。只不过,在他快要冻结嘴时,说了一句话,“你也不会好过,我的剑上沾了七日断肠粉,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