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禾听了不知说什么好。
缓缓比起一个大拇指,哭笑不得,“……你真就直接这样告诉那位男同志了?把什么都拆穿了?”
她一听什么假扮对象来拒绝相亲男就知道,岑莹莹指定是别有用心。
这种老套的招数,她还真敢用?估计是想一箭双雕,既拒绝了那相亲男,又跟陆铮能拉近距离,要是真被人传出去误会了,搞不好还能假戏真做。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清不清楚陆铮已经结婚了呢?
陆铮看着那端上来的红烧蹄髈,蹙了下眉,“这只太肥,你应该不喜欢。”
筷勺一起利落分了些裹在肥皮下瘦嫩的肉出来,沾好酱汁放进她碗里,浑不在意的冷峻模样,“怎么叫拆穿,我是帮她婉拒。”
沈初禾最喜欢吃蹄髈上的嫩肉部分,连吃了好几块,抬头评价,“唔……挺好吃,但总感觉没你在家做的好吃,有点偏甜腻。”
等吃完饭出来,沈初禾看见账单咋舌,出了门后跟他小声吐槽,“以后还是不要来城里下馆子了,回家做吧,真的。这味道就这样,也太贵了。”
陆铮俊沉面容笑笑,突然认真道,“我会赚钱好好养活你的。”
“……嗯。”沈初禾看似感动地瞧着他笑了笑,实际心里在嘀咕,是不是自己又给他压力了啊,算了算了,以后等瓜田赚了钱她再带他来下馆子就是。
两人一路回家,不知不觉早把今日的事抛在脑后。
而岑莹莹那边失魂落魄地一回家,却被自己亲妈指着鼻子说了一通。
“人家沈清晏是从海市回乡的大老板,想相看他的女的多了去了,你倒好,看不上眼就算了,非得跟人把关系搞僵算怎么回事?!处对象这事不都是先从朋友开始做起的吗?做什么要把话说死啊,这下想挽回都难了!”
岑莹莹抬手一抹眼睛,“可、可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陆营长他居然已经跟那女子结婚了!
她从多年前的一场演武开始就喜欢上陆铮,总觉得自己将来肯定能让那样威风凛凛又沉冷英俊的硬汉子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这一念就是许多年,眼看着转业回乡后终于又遇见,本以为也许是上天给的贴近彼此的机会,没想到陆铮竟成了别人的丈夫。
那自己这两回……岂不都是在勾搭有妇之夫?
她越想越伤心崩溃,问她妈,“那……那边能不能帮我跟沈清晏说说,就说我今日带过去的男人不是我对象,只是一个老战友,过去演戏给他看的,是想……是想试探他,对,试探一下他!”
“……什么对象?你还带对象过去演戏给他看了??”岑妈拍一把女儿的脑袋,“怪不得人家沈清晏态度一百八十度变了,你这个猪脑袋带外头男的过去他能不气吗他?!猪脑袋哟!”
后来,岑莹莹才搞清楚。
原来陆铮那天去沈清晏面前说的是自己的原话。
也就是她心里有人了,一直想拒绝他,但沈清晏装作听不懂,就是对她不肯放手……
她当着介绍人的面,差点捂脸没哭出来,脸上羞耻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介绍人也很不高兴,“岑老师,你要是不喜欢沈老板可以明说的,人家约你出来三四次,前后给你家和你自己送了多少好东西,什么人参什么首饰,还有补品那些,对你是真上心。”
“你要真想拒绝你可以不收啊,收了又怪罪别人觍着脸缠得太紧,哪有这样的道理?相亲也没相成你这样的,真是……”
近日热衷于相亲活动的方胖子后来也在自家婶婆那儿听说了这事。
“啧啧,什么是鸡飞蛋打,”他嘲笑得毫不留情面,“这就是鸡飞蛋打啊,哈哈哈!”
虽然不知道岑莹莹带去沈清晏面前的那个野男人是谁,总之看她又想勾搭这个不忘那个,让男人为她争风吃醋的打算落了空,他就莫名解气。
婶婆狠狠揪起他的耳朵,“就晓得笑笑笑,你没事做的?人家至少能哄得住两个男的,不小心露了馅而已,你个龟孙儿咧?给你安排相看的小姑娘乖乖巧巧的,你愣是把别个活活吓跑了,说你要对他动手!你要我老婆子咋个交待?啊?!个老龟孙你讲!”
提起这茬方胖子就格外委屈,耳朵被揪得喊痛,脸扭成一团,“唉哟!唉哟哟哟!我哪儿会对人家动手!我当时只是看她头发上沾了虫子,想给她扑走,她一看见我抬手连包都不要了就一溜烟跑了!我还以为那姑娘尿急,原地等了她半天,我哪晓得她在想些啥唷!!”
“哐——!”
又是一声砸脑袋的声音,总之幸灾乐祸过后的方胖子下场很惨。
说回那天晚上,年轻小两口采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去。
陆铮手脚利落在家收拾,沈初禾先去洗了个澡凉快凉快,换上衣衫,又把从华民商场买回来的一大包糖果饼干拆开,送些石婶子家去,她家小孙子正是馋嘴的年纪。
回来的时候,她边吃着奶糖边走,有人与她错身而过,亲热打声招呼,“这是陆家的吧?真是女大十八变!”
“我是黄姐,你小时候我都记得你的,这看着从前脸上的疤都好全了?我瞧瞧,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