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娥见他这回连院子门都不开了,就让自己就这么直愣愣站在外头,心里十分羞恼。
往里头瞧几眼,模糊望见男人高大的身影,还是期期艾艾开口,“陆弟,你看这么晚了,我不是有意找过来的,只是你家这大黑狗太顽皮了,今日我屋里的鞋好端端晾在外头,被它给一路叼了去,我找了好久才在你屋门外头找着一只,还有一只兴许在你院里狗窝那头呢,要不你让我进去找找?”
陆铮扫一眼地上的狗子。
正防备竖起耳朵,咧着一口尖利大白牙,凶狠低低吠了几声。
他听着外头人说大豹叼了她家的鞋子走时就目露淡淡讽刺,随意看了下院里,哪有她说的什么鞋,冷漠回应,“这里没有你家鞋。”
说罢他就不想再应付,这人打的什么心思污蔑大豹他不管,总之狗子也不会吃亏,他站在外头跟她多解释才是浪费时间,转头就要进屋。
黄娥急了,喊他:“欸,你等等!”
她近日可是瞅准了时机,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只有陆家后生独自在屋的夜里。
这小两口都油盐不进的,她得想办法抓住难得机会才是。
黄娥知道近来每天夜里约摸十点半多,陆铮都会骑着车把沈初禾接回来。
但今日从傍晚开始她瞧着那车就一直歇在院子里,他晚上压根没骑车出门,看样子沈大妞今天是不回来了。
邱富兴再有两三个月就要被放出来了,要是她在这段日子期间还不能把人弄上手,黄娥不甘心。
她觉得陆家小两口都属于性子冷淡不开窍的,看来还得她干脆主动些。
正好今日沈大妞不在,年轻男人独自留在屋里。她若能找个借口进屋去,打扮得略有风姿韵味些,还愁落不到他眼里,勾不了男人的心思?
黄娥这些时日并没有找到接近陆铮的机会,就指着今晚这个孤男寡女的最好时机了。
“陆弟,你等等。”她嗓音急了些,看男人快进了屋,干脆喊出声,“我那鞋指定在你屋里,你这样不让我进去是啥意思?莫不是你故意藏起来的?”
陆铮就算是再不理会闲话的一个人,也立刻意识到她这话有多引人误解。
污蔑狗子叼鞋就算了,现下大晚上的,还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污蔑是他藏起来?
他眉眼冰冷得很,不是要进来找么?那好。
沈初禾等了有一会儿,看男人还没进屋,披了外衣也好奇出来。
陆铮正好将人一牵,又一块儿去把院门打开,神色冷厉道,“你进来找。要是找不着证明你污蔑,别怪我不客气。”
黄娥看着沈初禾居然从屋里出来,披衣散发的模样,她就知道坏了,她咋会在家呢?
连忙摆摆手,号称是在陆家门口找到的一只鞋还握在手里头,歉意婉言笑起来,“都是邻里邻居的,怎么是污蔑呢?我不过想来看看,要是鞋子不在陆弟你屋里,我再上别处找就是,你莫误会……”
沈初禾哪还有不明白的。
大晚上的,这妇女穿着个风艳的半袖小短衫,发髻半挽,几缕垂落耳边,惹眼的耳环子轻轻晃着,脸上细看似乎还描眉敷了粉,讲话时的情态当真有股子风韵。
看着她对陆铮说话眼波流转那劲儿,是以为自己晚上不在家,想趁机勾搭一下别人家的男人呢?
她眸色发冷。
陆铮握紧她的手,对门口那女子继续道,“进来找,马上。”
黄娥瞧他脸上沉沉冷冷的,有些不敢进去了,可她觉得这又是个机会,虽说沈大妞在家,他俩莫不是正在办那事儿吧?她进屋在陆铮面前晃一晃,说不准这男人等会儿办事时还能想起她,男子都喜新厌旧么不是,这也算有了个契机,日后能让他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
她就扫了一眼沈初禾,“哎”了声,扭着腰肢从他们跟前进去。
沈初禾不想让这种人进自家屋子,掰开陆铮的手正要阻拦,大豹瞧见男人一个手势,黑影瞬间猛地从角落狗窝里窜出来,一下把黄娥扑得差些吓掉半条魂。
“啊!!狗,走开!”
黄娥腿上半软坐在地上,到了这会儿还不忘泪眼柔柔地看向陆铮,“陆弟,叫你家黑狗走开,我怕呢……”
陆铮站在门口,脸色未变,嗓音却是平静冷酷至极,“少废话。快找,十分钟内你要是找不着,那就是冤枉了我家狗,它受不得委屈,会撕了你。”
黄娥这下才真正露出惊恐的神色,惶然瞧他一眼,大豹在她跟前凶狠无声扒拉着地面,黑圆瞳眸如狼眼一般闪烁着幽光,她顾不得了,撑着地往后退,想站起来却狼狈腿软倒下。
终于开始求情喊,“我不找了,我的鞋准是让别人家娃娃偷跑了!不是你家黑狗……啊哇走开!别过来!救命、救我!狗、狗要咬我了……”
黄娥被大黑狗撵着围了院子跑了上十圈。
刚开始她还腿软,后来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躲避乱跑,想求救跑出去,但狗子轻易一撵,她又吓得退回了院子里,哭着喊着说狗咬死人了。
大豹轻蔑地露出尖狠獠牙,低声一吼。
她又顿时怕得吭都不敢吭一声,颤抖着到处滚啊跑啊地躲。
自始至终,立在门口的两个人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