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小茅草屋里,点着一盏摇曳的灯火,在纸窗户那,隐隐约约可以看的出来里面有人,掀开衣服,漏出骨瘦如柴的身影,接着用药酒擦着身上的结疤。
当药酒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聂晨感觉手上的劣质药酒不是治人的,而是一把利刃,在狠狠的凿他的血肉。
“不要擦了,快点上床睡觉,明天就全部好了,而且再也不会有了……”一道温柔悦耳的嗓音带点蛊惑人心的磁性。
而后,他手上药酒瓶子被拿走,怪异的飘在空中数秒,稳稳的在木桌落下。
“嗯,好。”聂晨乖巧的脱掉鞋子上床,一双无形的手把他的被子往上掩了掩,灯芯在聂晨依赖的目光下熄灭。聂晨应时的打了个哈欠,继而翻个身对着潮湿的墙。
他身下是砖头堆高的炕,经过时代的历练,早已被各式各样的虫子侵袭,黑就黑了,表面一层还一搓就掉渣,只能垫张纸盒来勉强隔绝。不仅如此,身上盖着的被子还脱了线,破了一个大口,里面的棉花泛着黄褐色。
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个男孩睡的出奇香甜,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多么恬静。
吹了灯以后,一个套着黑斗篷的男人渐渐显形。他躺在聂晨的旁边,黑洞洞的脸出现两颗白瞳,仔细注视着聂晨此刻的面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聂晨原本快要睡着了,谁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说,找到世外桃源,找到世外桃源。一下子,聂晨无法控制的坠入黑暗,好像身处在牢笼中,和鬼压床一样不可动弹。一会,渐渐,他在那个地方醒来……
男人在斗篷下露出一抹笑容,呼吸靠聂晨越来越近,直到穿过聂晨的身体。那么一翻身,两人的大脑位置重叠了。
再看看床上,哪还有聂晨的身影。取而换之的是一个身穿黑卫衣、黑,带着一顶鸭舌帽的成熟男人。
那个男人比聂晨身体高大,四肢摆的有些“大手大脚”。费力的坐起来,头上写有字的帽子却不小心掉了。他的五官既然和聂晨一模一样,但还有明显的地方,比如精神面貌比聂晨有神采一点,比璞玉还白点。
再比如……身上阴暗冷冽的气质。
“夜晚的时光,你去探险,我来冒险。”
黑衣人穿上了聂晨的鞋子,因为周围环境恶劣,所以是憋着气说的。说完这一句,立马就有了缺氧的感觉,赶忙火速离开。
…
小巷尾里,一盏昏黄的路灯下。男人插着口袋,站在路旁拦车远离了这里,司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小眼神不停的飘啊飘,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男人望着经过的小巷冷哼一声,一阵又一阵的光影投到他的身上,窗户映着白色的眼眸,冷静、自制。
人嘛,不过是因为他带的黑色帽子上,红色的线缝了四个字——天道酬勤。
是吧?太奇怪了,出租车司机不时瞥一眼。
…
在昏暗的地下岩洞里,一声嘶吼的龙鸣声震的钟乳石断裂,碎落在一条龙身上,紧接着duang、duang两声,弹到地上碎成了渣渣。
正在这时,一个形象龙人的魂魄,在不懈的努力后,终于冲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第一反应是冲击力太大,第二是……疼!
勿酿脑袋震的好似要发裂,睁开那双宛若泉水般深幽的眼眸,浑身酸痛:蓝色剔透的血肉,筋脉被浓蓝的淤血堵住,银蓝色的龙角被砍断绝大部分……
重新体会到身体上的疼痛,勿酿发出一声龙啸。高频率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他头上的钟乳石摇摇欲坠。
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振奋!
“请问……这里有人吗?”一道奶萌的少年音就在不远处,声线抖的像心率图。
勿酿一愣,停止愤泄。尾巴撑着岩壁,身子努力的一扭,这样它的头就朝着少年声音这边。
等了没多久,少年踌躇着来到勿酿所在地。
他听到那声龙鸣了,也很害怕,但也十分勇敢,最起码没有被自己“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