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成亲后就不出门了,天天在家围着柳望舒转,柳望舒赶都赶不走,安王妃上门来,都必须先好声好气的哄了他许多条件,才能脱身出去见客。
夏日衣衫单薄,遮不住身上许多印记,邱子昂看见她就打趣,“都道秦王夫妇伉俪情深,我要不上门我还不信呢,哪里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说秦王都走不出王妃的房间门。”
“这话说的好生无礼。”柳望舒笑说,“秦王又不用上朝,新婚燕尔也不能出门胡闹,不就得在府里和我消磨日子。”
“嘴巴在她们身上,不管怎么做都有她们说的份。”邱子昂说,“你府里的侧妃美姬,见过了吗?”
柳望舒摇头,“也许王爷是怕我见着她们,所以才守着我呢。”
“我看筠恩郡主是越来越坐不住了,她到底是宗亲,怕是不能总这么让她不出来。”邱子昂说。
柳望舒知机,邱子昂这也是被人拜托了,不过她来不是为了给蒋似星说情,而是提醒她来了。柳望舒沉思片刻,让白鹤去请侧妃过来。
秦王外务内务都惯用亲卫,王妃进府后,亲卫乐的把内务都交出来,好在白鹤她们能干,顺利的把王府内务接管了过来。
两人对坐了一会,蒋似星全副穿戴的进来,妆容精致,丝毫不像是被软禁了将近一年的人,她款款向两位王妃见礼,礼数周全,她身后跟着进来的淑妃送的那三个教习宫女,无论穿戴还是面貌都灰败的多。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些是给你们的赏赐。”柳望舒说,“只要大家安心在王府生活,总少不了你们的吃穿。”
“王妃。”一个教习宫女突然跪下,“王妃容禀,奴婢本就是宫中使唤的宫女,到王府来夜没有被王爷收用,奴婢自知蒲柳之姿,不敢伺候王爷,只求王妃依旧将奴婢当粗使丫头使唤,奴婢自当尽心尽力。”
“你真是这么想的?宁愿为奴为婢,也不伺候王爷。”柳望舒问。
“是,奴婢就是一个奴婢,被派遣出宫也是不得已,奴婢宁愿用自己的力气唤一口吃的,也不愿意待在那屋子里等待。”宫女低头说。
“你叫什么名字?”柳望舒问。
“奴婢进宫后被嬷嬷取名为春柳。”宫女回。
“那从现在你就是春燕,暂领二等丫头的例,日后做的好,自有你的出路。”柳望舒说。
“谢王妃大恩。”
另外两个宫女见状也连忙跪下,说自己愿意为奴为婢,她们被送出宫来不是没想过,如果伺候了王爷,有了身份,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岂不是比当宫女强。但是自从到了秦王府,王爷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关了一年。
她们委实也是怕了,给人当奴婢好歹能见天日见人,若还存着不切实际的想法,怕是要在屋子里关一辈子。
柳望舒允了,让她们先下去。
“你都留着啊?当奴婢见着王爷面,怕是又会起什么心思。”邱子昂说,“我府上那几个,我都一幅嫁妆嫁出去了,眼不见为净。”
“你那处事方便。”柳望舒说,没人盯着安王府,自然想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她这个当口,要是发嫁,淑妃那立马就有话说,无端多生口舌。
“如果我说我想出府嫁人,王妃怕是也会应允。”蒋似星语带嘲讽的说。
“怎么会。”柳望舒说,“这个侧妃位可是你千辛万苦求来的,之后的苦果,你都应该全盘承受,可没有半途逃脱的道理。”
蒋似星笑,“我是得偿所愿,怎么会是苦果?你看,总关不了我一辈子的。”
“你得多谢你有一个好母亲,为了你不惜舍下脸面四处求人。”柳望舒说,“但愿到最后,你还是觉得一切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