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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遁去安北,失败

从瑞兽堂出来,柳望舒去了存莲堂,见着霍雪莲让她高坐,珍而重之的跪下给她行了个大礼,霍雪莲坐立不安,“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母亲高义,望舒迟钝,让母亲伤心了。”

霍雪莲扭头憋了下眼泪,笑着扶柳望舒起来,“虽然是续弦,但是你看,你爹这官越做越大,我这诰命也跟着越来越高,还是我赚了。”

“何况,能做你的母亲,实在是我的一大幸事。”

“让你去月姐姐的别庄,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你爹觉得你现在过的很好,你越了解你娘的好,就越会因为失去了娘而痛苦,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霍雪莲轻拂柳望舒的额发,“可这不对,若是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该多遗憾,你娘,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其实我小时候也曾闹着找娘,但是我一找娘,爹就哭,他比我更想娘,慢慢的我就不找了。”柳望舒苦笑说,“结果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想知道。”

“这都是你爹的错。”

“不管他。”霍雪莲说,“以后你想知道你娘的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想和你一起追忆你娘很久了。”

柳望舒点头,“对了母亲,我从别庄带了个丫头回来。”

“是大妞吧,孩子还是好孩子,野了点,我让崔庆家的有时间去提点下,先在你身边拿二等丫头的例,对了,名字得改,你身边的丫头说出去叫大妞,多不好听。”

“已经取了名叫丹葵。”柳望舒说。

“丹葵,好名字。“”

回了栖霞苑,将将洗漱换衣,柳朗便来了,柳望舒福了个礼,面色并不热切。

“还生爹的气呢。”柳朗哄着说。

“我并不生爹的气,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柳望舒说,“爹,我想去安北关一趟。”在差点被晋王堵住后柳望舒就想,晋王之心坚,恐怕之后还有无穷无尽的纠缠,不如暂时离开京城,等到晋王选妃后再回来。

“不行。”柳朗反应很强烈,“你去安北干什么?不准去。”

“我长到这么大,没有去给外祖磕过头,舅舅舅母的脸也不曾见过,从前还可以说是小,不懂事,不能远行,现在我都这样大了,我还不去,我还是人吗?”柳望舒说。

“安北也不曾来人说要接你去,怪谁也怪不到你头上。”柳朗说。

“是不曾来接,还是不曾叫我知道?”柳望舒问。

“望舒,你现在是半点都不肯信你爹了是吗?”

柳望舒摆手,“我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我现在就是想去一趟安北。”

“不可能,你死心吧。”柳朗同样坚决的说。

柳望舒看着他,“你是担心我去了安北,也遇到一个少年郎,在安北安家落根,就像我娘一样。“

柳朗浑身一颤,肉眼可见委顿。

“说不定在这十几年里,外祖每一天都在后悔,后悔带女儿来京城了,以为觅得如意郎君,结果却是客死异乡。”

柳朗站不住,往后扶着桌子稳住,再开口仿佛老了几岁,“望舒,如果你真的想去安北,等你成亲了,你想去就去,爹不拦着你,但是你现在要去,不行。”

“是,爹想辈子都把你装在眼睛里,不让你远离。陛下突然下令让你进宫备选,我就很焦急,也暗想自己想岔了,就是舍不得你早早出嫁,也应该早点给你定下亲来,爹那早有几个清俊人选,过会把画像送过来,你自己挑一个。”

柳朗说完算的上是落荒而逃。

而故意用话刺伤他的柳望舒也好不到哪去,趴在桌上难受,林梦月,是柳朗的心头血痂,都无需用力,轻轻一吹就够他酸涩难当苦酒入喉肝肠寸断。若不是柳朗的反映这么大,柳望舒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曾说过想娘。

玉钿端着茶进来,“姑娘,听说咱们不在府里这段时间,老爷和夫人置气了,从我们出去那天开始,到现在都没进夫人的院子呢。”

柳望舒抬头,用帕子按按眼角,“这事也是能拿来嚼舌的吗?”

玉钿吐吐舌头,“夫人谁都没商量就给姑娘安排了这个庄子,老爷知道肯定要生气的呀。”

柳望舒看她,“你说爹是为了我去伴月庄的事和母亲置气?”

玉钿点头。

“那爹怎么知道我去了伴月庄?”柳望舒问。

玉钿一顿,然后低头道,“是奴婢让车夫回来禀告的,这也不能怪奴婢,这府上为了不让老爷和姑娘伤心,对先夫人都是避而不谈的呀,姑娘你又是养伤,现去了先夫人的庄子,这,奴婢是怕夫人要加害姑娘。”

“周妈出门前都特意叮嘱奴婢们,要好生照顾姑娘,不要被人欺负了。”

又耳听一个眼熟的名字,柳望舒恍然,周妈,她的奶娘,这会正是儿媳妇生子,她请假回去照顾,说是奶娘,也是六岁回京见京中闺秀身边都有奶娘后请的,一口奶都不曾喝她的。

奶娘在姑娘身边是极有脸面,丫头也都是她调教,柳望舒现在想,栖霞阁上下对霍雪莲的戒备少不了这位奶娘的功劳。

“我的好丫头,原来不听我的。”柳望舒叹气说,她身边自小跟着长大的丫头有两个,玉摇、玉钿,很是亲信,陪嫁跟进晋王府,到东宫也是她的左膀右臂,是她的另外两双眼睛,那么

柳思月和太子暗通款曲,她们是没看见,还是帮忙一起遮住了她的眼睛。

柳思月给她送毒药的时候,怎么偏偏她们两个就都不在?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一定会开出猜忌的花,柳望舒这次出门把两人都带上,就是想知道她们二人是不是真的忠心与她,若是不忠心,早点放出去反而全了情分。

“姑娘要是不喜欢,奴婢以后都不这么做了。”玉钿说,“姑娘有什么事都要跟老夫人说,咱们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呀。”

“不是不能告诉祖母,但是祖母年岁已大,若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与祖母说,太耗费心神了。”柳望舒说,“你是我的丫头,不是祖母的丫头,你做什么,需得问我,不能为了其他人。”

“奴婢记下了。”玉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