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寒想着,心灵深处隐约出现丈夫的身影,不由屏蔽思路,唯恐安南山消失,空灵的心境里,那个亲切的身影逐渐清晰,她感觉自己就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她想拥抱,安南山说,不,说会话吧。
她说,雪梅失踪了。
我知道的,想对你说的是,回去吧,安心做一个好医生,不要纠缠在金钱滋生的恩仇中。这些,对常人也许无可非议,而对一个医术精湛的出色医生确实不值的。
她说,不,我不能白白让你死!一旦抓住了真凶,我马上回去,永远不再回来。
安南山微笑说,还记得在我创业初始,你劝说,时代在不停改变事物的价值,你今天追逐的东西,要不了多久就不再受人重视,被另一种东西接替,而且会风靡不息。我不是预言家,看清楚当老板不再是中国男人追捧的唯一。所以,一点不想让你经商。晓寒,现在想起来,你的话是对的,可我没有听从的机会了。破案交给警察吧,这是社会在进化中派生的分工,打乱了,一定会付出代价。
胸前有一双手不停晃动,王晓寒睁开眼,看见一张冷艳坚毅的脸,不由坐起,疾呼一声:“若雯,你怎么来了!”
“安夫人,我把徐驰赶走了,他是一个混蛋!”
王晓寒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拥抱着胡若雯,梦呓般地语气:“若雯,我一刻也不想呆了!我要回去,回去……”
脖子上的手臂脱离,胡若雯说:“走吧,临走前写一封委托书,我要接替雪梅姐!”
王晓寒觉得一箭穿心,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胡若雯后退一步,笔挺而立:“我要完成雪梅姐的托付,打败周如生!”
王晓寒赤脚跳下床,喊着:“不,不可以!我知道自己错了,要离开也不能现在!若雯,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啊!噢,想起来了,雪梅爸妈来了?”
“来了,在雪梅姐家。”
“噢,哎,有没有雪梅的消息?”她见胡若雯摇头,急忙穿上鞋子,拉着胡若雯往外走。
开了门,见徐驰背对门站着,不禁一愣,想说话,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胡若雯伸手把王晓寒拉进门,随手带上,厉声说:“你已被开除,还来干什么?”
徐驰漠然地:“你可以开除我的人,但开除不了我的心。再说,你说的不算,我要当面听安夫人怎么说!她若让我离开,我绝不会赖在这里!”
王晓寒听着,开了门,说:“进来说话。”
胡若雯离开,走向楼梯处。
王晓寒意识到,她是不想让楼下的人上来,给徐驰一个安静的请罪机会,对满脸忏悔的徐驰说:“不想进来,那就说吧。”
“安夫人,对不起!”
“没有,你骂的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徐驰嘴噏动,泪水不停落下,抽泣了片刻,忽然扇了自己几个重重的耳光,转身离开。
“等下!你骂,我理解,道歉也得说个明白。”
徐驰止步,背对王晓寒说:“许部长骂了我,若雯赶我走,我知错了!但是,我不想离开。”
王晓寒走向前,疑惑地:“这么说,你因为她们的态度而屈服?”
“哼,怎么可能!”徐驰转身,低下头说,“安夫人,你也不要太自责,假如雪梅听你的,不要如此过激,事情不会这样。可悲的是,事前大家都不理解您的良苦用心,只有许部长明白,可雪梅不听她的。所以,我们有什么理由责怪您,想对你说,许部长是个有智慧的人,遇事多听她的。若雯太年轻,受雪梅的影响太重,切不可轻信,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说完便走。
“徐驰,你说了这么多,为何不允许我说。”
徐驰止步,王晓寒接着说:“人可以看清所有的事物,唯独不能看清自己。你想当逃兵,那就走吧!我真替雪梅有你这样的同学感到羞耻!”
徐驰慢慢转身,满脸颤抖,向王晓寒鞠躬。
手机再次响起,王晓寒掏出来见是爸爸的电话,返身进屋:“爸。”
“哎呀!终于通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爸,对不起,刚才心情非常糟糕,现在好多了,我没事。您到哪儿了?”
“刚过南昌,张雪梅怎么样了,还没消息?”
“没有。等你到了再联系。雪梅的爸妈来了,我要赶过去见他们。”
“孩子,听我说,等有了结果再去见他们,目前最主要的是找到张雪梅。我和你古叔叔不相信对手这么快对张雪梅下手,除非这个是精神病患者。至于张雪梅失联,我是这么想,任何人都有反常的举动,在不关乎他人利益的情况下,都会被大多人忽视。就像刚才你,三个多小时不接电话,我几乎要崩溃了,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只是心情不好。张雪梅当了董事长,接着做出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想必事件产生的后果远远超过精神负荷,关上手机,静心审时度势也不是不可能的。凭着我当几十年警察经验,就算有人要谋害她,也要像对付南山那样,选择不易暴露的时机和方式,不可能选在她回家休息的时间。听爸爸的,这种时候,切不可乱了方寸。”
“可是,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一点没线索。”
“一个人想躲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周如生现在怎么样?”
“一直没见面,听说他带着安控部长去一座叫冥岗山的地方找张雪梅,想必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