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来去匆匆,我们都注意到了彼此,都给彼此贴上了标签,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开始。——一曲忧
风吹过,树叶沙沙响着,惊起一阵蝉鸣,那是夏天的身影。
“同学们,这毕业典礼一完,你们就要离开了,校长我也是很舍不得大家,”年迈的校长低着头,伸手摸了摸眼角,“我知道你们付出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初中三年,为了考上高中,大家都在努力奋斗……”台下哭的哭,笑的笑,喧闹声已经淹没了校长的演讲声。
“你看到楚幽了吗,刚刚不是还在这儿吗?”
“不知道,这讲学厅里人又多,天儿又热,估计出去透气了吧。”
学校教室里,没有了往常的追逐打闹,没有了往常的沉闷气氛,也没有了堆在桌长的一摞练习册。
初三(13)班,楚幽坐在座位上,手上拿着一支笔,窗框上,一只毛毛虫蠕动着,时不时抬头看看这空旷的教室,“小虫,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夏日的太阳并不毒辣,但她的刘海已经贴在了额头上。楚幽缓缓站起,拍了拍有些麻木的腿,向楼下走去,她不知道校长的深情演讲还要多久,也不想回到那嘈杂的讲学厅。
初三(16)班,“黎姐,今天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马悦儿刚进教室,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先是一脸震惊,接着又满脸笑意的说到。“今天不忙,怎么不欢迎?”黎生从座位上站起,坐到了桌子上,厌世脸,看着就让人不禁打寒颤。“难得啊,黎姐还有不忙的一天。”这是黎生的另一个朋友,名叫陈嘉慧。“皮痒了?”“那倒没有。”“你们喝水吗,一起去买吧。”马悦儿提议说。“水蜜桃味的水和几根棒棒糖,老样子,校门口等你们。”“okok,没有问题。”“还有件事,当初明明是我们四个一起决定转学来这儿的,结果你除了开学报名那天,就没来过。”“对对对,这简直就是诈骗。”……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说边往外走。
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此刻正热闹,楚幽刚买了一包湿巾纸,就被挤了出来,无奈,她只能放弃买其它东西,拿着钱在保安室门口晃了晃,里面出来一个小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一瓶矿泉水,谢谢。”小女孩接过钱向保安休息室跑去,“哟,我当是谁呢,还真有好学生舍不得出校门呢?这儿,可没人会欢迎你!”说话的是尹昊的头号小迷妹,因为尹昊喜欢楚幽,整整三年没给过楚幽好脸色。楚幽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姐姐你的水。”小女孩跑过来,将水递给楚幽,“谢谢。”小女孩甜甜地笑了,“姐姐真好看,我长大也要和姐姐一样漂亮。”小女孩很兴奋,小脸红扑扑的,忽然瞥见旁边有人,扭头看了一眼,又补了一句“姐姐你教教我怎么变好看吧,我不想和她一样,满脸痘痘,像只母癞蛤蟆。”楚幽一只手轻轻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出来。
“让开!”从旁穿出一个女生的声音,“敢挡道,小心死了阎王爷都不要!”女生突然看见坐在一旁花坛上的黎生,像是学过川普似的,变脸比翻书还快“黎~他挡道~”突如其来的一声“黎”让黎生措不及防,手机差点掉落在地,站起来淡淡地回了一句“嗯,然后呢?”她抬头看了一眼,瞬间引起了一阵轰动,高马尾,黑色运动服,高挑的身材让不少男生一眼万年。“黎~”女生开始撒娇“你帮我收拾他~”“为什么?”“我是该高兴还是怎么的?”马悦儿和陈嘉慧正好买好水回来,听见黎生的话,马悦儿不禁感叹到“你好像也就对我们几个话多点,对其他人都很冷漠,我们是有什么特殊待遇吗?”“废话怎么那么多,赶紧走了。”黎生面无表情地向教学楼走去,那个女生还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
不打架的混混,这是楚幽对黎生的第一印象,“生的确实好看,不过也是个混混。”
“你什么意思,听没听到我说话!”方才同楚幽说话的那位女生,看楚幽眼神一直看着别处,心中的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你让开行不行。”“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几声吼叫让刚走没几步的黎生,也好奇地回头看了看,看着楚幽,心中莫名多了几分情愫,余光看到旁边紧跟不舍的女生,“你去帮她。”“我吗?”女生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跑到楚幽旁边,“同学,别欺人太甚。”“你谁啊,少多管闲事。”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柔和了去多,更多的是心虚,校园里个个都是有背景的人,谁知道眼前这位行侠仗义的人背后是谁。“不想挨打就赶紧走,我可是黎姐的人。”那女生听了直接扭头就跑,马悦儿因为停下系鞋带看到了这一幕,默默地说了一句“狗仗人势。”
不知不觉,校长的讲话结束了,“啊,我差点睡着。”“我记得校长平时话不多的。”……一阵议论声过后就轮到汇演了。随着音乐响起,爵士,古典,摇滚纷纷登场,除了人脸以外,衣服统一都是黑色的,只是款式不同,却赢得了阵阵掌声。而楚幽则有不入凡尘之感。忽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接下来,欢迎黎生同学带来的个人舞蹈,掌声欢迎!”在一场热烈的掌声中,黎生走上了台,女孩的黑色衣服不惹眼,但要同方才表演的女孩们比起却是耀眼,不显庸俗。从音乐开始到结束,尖叫声就没停过,楚幽从来没有看一个人看了这么久,她更不会知道她会记这个人一辈子。音乐停了,女孩帅气的比心姿势立刻让全场沸腾,不少男生都在尖叫着。
会跳舞,黎生在楚幽心中又多了一个标签。
“天啊,这什么报幕员啊!这女的是哪个班的啊?”“不知道,之前好像没见过。”望着台下的一阵哄闹,尹昊拿着话筒匆匆走上台“黎生同学这学期才转来,之前一直在外学习,没来学校,所以大家没见过她,她在十六班。大家多照顾照顾她。”“咦~昊子,你是不是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啊,我们说报幕员,关你什么事啊。”“之前你不是喜欢那谁楚姑娘的吗,咋滴,换口味了,不喜欢乖乖女?”“哈哈哈……”尹昊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他都被调侃习惯了,扭头想下台,却无意间看到坐在十三班人群中的楚幽,不自觉的耳根红了,赶忙跑下了台。楚幽这时还没回过神来,尹昊轻微的喘息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楚幽,刚才……”尹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他也怕心爱的女孩误会,楚幽明白他的意思,但看破不说破,顺手递了几张纸给他,微笑着说“擦擦吧。”“什么情况啊昊子,这就追到了?”隔壁班尹昊的狗腿说到,楚幽瞪了他一眼。尹昊也这么想,顺势挨着楚幽坐下,没想到楚幽竟突然站了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飞快地跑了,尹昊的朋友还以为是楚幽害羞了,不停地调侃尹昊。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哪有追女孩这么追的,这一副好皮囊在他身上真是可惜了,楚幽在心中默默地想。
走廊拐角,黎生蹲在角落,手机屏幕的光反射在她脸上,五官精致立体,“这不是刚才那个女孩吗,好像是姓黎来着。”楚幽小声嘟囔,黎生注意到了走过来的楚幽,站起身来,继续玩着手机,另一只手在包里搜索着什么,不久拿出一根棒棒糖,剥开塞进了嘴里,楚幽走向初三(13)班的教室,教室门口有一包黑色皮筋,她捡起来,向着黎生晃了晃,“请问这是你的吗?”黎生皱了皱眉,走上前拿了皮筋转身走了,楚幽鼓起腮帮,小声低估了一句“哑巴。”
——小剧场——
黎生拿了皮筋向自己的教室走去,见马悦儿和陈嘉慧在教室,就和她们说“十六班有个特别好看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她叫楚幽,她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长得漂亮不说,成绩还特好。”“怎么,看上了?”马悦儿调侃到,“想啥呢。”倒还真看上了,有点后悔我是个女的了,要是男的多好,黎生回到座位心里不停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