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幼儿园其实离我家并不近,收费也高,可我还是坚持把孩子送到这里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虽然贵一点,但老师都很负责,小朗是个特殊的孩子,我必须交给我能放心的老师。
把小朗送到幼儿园的时候,刚好八点,没迟到,跟老师交待了一下按时给孩子吃药的事,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要离开时,却愕然发现,司睿的车并没有离开,似乎是在,等我。
我无视他的存在,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着,可他却追了上来,打下车窗问我:“怎么?想雨中漫步?”
没有理他,我只是加快了脚步,可他似乎和我扛上了一般,猛地把车横在了我的前面。我见状,掉头就跑,可没跑几步,他人已下车追了上来。
紧紧抓住我的手:“你干嘛躲着我,我能吃了你吗?”
“放手,我现在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干嘛缠着我?”我也横眉冷对,只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放,你聪明的就乖乖跟我上车,否则,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别后悔。”他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要是当初的那个他,不会这么霸道,也不会这么不顾我的感受,可现在他,让我觉得霸气十足。
“你要我上车干嘛?我家和你家住的又不是一个地方。”
“你这个女人,几年不见,怎么这么多废话。”他似乎不愿意,再听我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只是连拖带抱的要将我塞回他的车里。
管不得其它,我开始大声呼救,虽然下着小雨,可路上的行人并不算少,看着我俩扭成一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放手放手,救命啊,救命……”
司睿突然狠狠的捂住了我的嘴,一边笑一边对那个看着我们的路人说:“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婆,刚和我吵了几句,闹别扭了。”
说完,他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凑到我耳边说:“亲爱的,别闹了,让人看笑话了不是?我向你保证,我真的从头到尾只爱你一个人,什么别的女人都不是真的,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好吗?”
听到这话,我挣扎得更起劲了,这个家伙,居然连这样的鬼话也敢说,可我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直到他狠狠的将我塞进了车内。我气得发抖,却又无计可施,混乱之中,我只记得自己朝他狠狠的踢了一脚。
“啊!”
一声惨叫传来,我再看向他时,却见他右脸之上,有一个又湿又脏的鞋印。
知道闯下大祸,我紧张的缩成一团,直到他黑着脸,狠狠的关上车门,坐回到驾驶室。我才小心的赔着笑脸:“你,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知道会踢到你的脸。”
他正好右脸对着我,所以那显眼的脚印,印在他白皙的脸上,分外的刺眼,见他不理我,也不开车,我心里越发的后悔起来。胡乱的抽了几张面巾纸帮他一点一点的擦着脸上的脏物,我十分内疚:“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就行了?”
“那你要怎么样嘛?是你非要强迫我坐你的车啊?你不理我,我也不会踢你啊?”我虽然争辩着,但手上动作还在继续。
“几年了,你还是这样,做错了事,不肯承认还要推到别人的身上,怎么?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才是受害者吗?”他似乎越说越气,转而狠狠夺过我手里的纸巾,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脸。
我虽然理亏,可我说的也是事实,只是他非要这么无中生有,我也没有办法。
“好了,你想怎么样?”
再傻也不会觉得他这么样做是没有原因的,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还真的说不上来。既然不知道,也就不要瞎猜了,有时候,直来直去,能节省不少时间,也能避免不少的误会。
“想怎么样?怎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能以为你要做什么?你想说什么就说,要做什么就做,不要这样子阴阳怪气的,我受不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有什么都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因为他知道我不是那种很会花心思去分析别人的想法的人。
“要说什么就说,要做什么就做?呵呵!如果我说了你就会听,我做了你就会懂吗?如果是这样,以前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发生了。”他突然提到了以前,这个本属于禁区的地方,我无言以对,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说,我更不会懂的不是吗?”很多年前,我也对他说过这句话,而从那之后,他每每跟我说话,总是会说得很明白很透彻。
他终于擦干净了脸,只是,由于我刚才太用力,他的脸上,有一处还有一些红色的痕迹,应该是鞋根的地方,弄伤了他的脸。我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不过,好在看起来伤得不重,应该过几天就能好了。
他沉默了,似乎也为了刚才的话气触动了心事,他扭着看着我,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到那里上班?”
原来还是为了这件事,只是,他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他现在算什么呢?关心我吗?
“你别管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冷冷的回他,并不是故意要这么无情,只是,我如何能对他说我的苦处,我又有什么立场来说呢
“挺傲气嘛,既然这么清高,你为什么不找份好点的工作?跳那种舞对你来说,很享受吗?”他对我的回答显然非常的不满意,我知道自己的态度是不太好,可是,在没有清楚他的用意前,我又能用什么态度面对他的关心?
“你不会懂的,也没必要懂,所以,收回你的关心。”我拒绝了他的不明就理的关心,事实上我也没有理由接受,他有丁雪儿,而我有与帆,我们之间,还是保持距离的好,省得以后,每个人都伤心。
“是啊,我没必要懂,可是,我要是说我偏要知道呢?宁氏集团的少奶奶,在夜店跳艳舞,你说这样的新闻,为什么平时的报纸杂志上都没有写过呢?”他的话,瞬间让我睁大了眼。
紧张的回望着他,我知道我已经输了,他总是能切中我的要害,只是,他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说这样的话,只是在狠狠的揭我的疤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敢把这消息传出去,我,我,我……”我想放狠话,可突然发现,我不知道还能威胁他什么,原来,现在的我,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的威胁。
“我为什么不敢?你当年能让我那么不痛快,我现在也一样能让你过得不痛快?扯平了才公平,不是吗?”他挑了挑漂亮的剑眉,似乎越是伤我一把,他才会越开心。
“你有必要这么记仇吗?那件事情都过去五年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我想哭,眼一急就红了,不是故意要在他面前示弱,只是,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别人可以这么样说,可就是他不行,不行。
“当然有必要,因为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我恨你,我恨你那么对我。”他也吼了回来,只是,让我鼻头发酸的,却是那句,这五年来,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司睿,司睿,你要我情何以堪,你要我心痛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