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他的话是错的,没有人能说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一个起点,他的想法客观的讲,并没有什么错,只是,只是一起到丁雪儿的身体情况,我就有些不忍心支持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内疚是不是?”他的话说到我的心坎里,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如何说得出口。
“你再考虑一下吧,丁雪儿不是个坏女人,而且,她那么爱你。”我不知道爱算不算是最大的理由,可是至少我认为,爱还是可以改变很多事物的,比如我和与帆之间,也许,一开始也是与帆的单方面,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些明白了,其实也许早就不是了。
“我从来没说雪儿是个坏女人,也许有点任性,也许有点高傲,但她心不坏,只是,结婚这么多年来,我和她之间,这种淡漠如水,我厌了,不想再继续。”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真的很疲惫,并不当我是他喜欢的人,只是一个朋友一般,那样的娓娓道来。
我不能说他坏,也不能说他错,只是我心里很不舒服,许是看懂了我的眼神,他突然又开口道:“你只想到她爱我,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小朗真的回来我身边,她每天看着小朗,真的会不心痛?你是女人,女人的心,也许,你比我更懂。”
话,说到这里,我真是再听不下去了,负罪感也越来越深重,我望着司睿,有些哀伤的说:“就不能一切回到当初吗?你以前和她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你也说了是以前,如果你和小朗没有重新出现,我想,我会继续的,可是现在,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谁劝我,也没有用。”
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一如当初他让我离开他的视线,一如当初他拒绝了我一般,现在他又再次对丁雪儿关上了心门,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其实也完全没有立场,只是,我的心,好疼,好疼。
在我的沉默中,这一只舞曲也结束了,看着呆立在原地的我,他问:“不休息一会儿吗?还是说,你想再跳一支。”我当然不想,只得逃也似的离开了舞场,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坐了下来。心里头乱糟糟的想的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我却因为慌乱而忘记和司睿提离职的事。
直到所有的节目都要结束了,我准备打电话让与帆来接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那件最重要的事,只是这个时候,我却发现司睿已经提前带着丁雪儿回去了。听小蕊说,是因为丁雪儿不舒服,是啊,这时候能舒服才怪了。
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拿起了手机,既然不能当面说,打电话也一样,我总不能等下次见面再提这事吧,明天我只要不上班,他马上会就找上门来,搞不好,连与帆也要误会的。很快我拨通了司睿的电话,当他温朗的声音自话筒内传过来时,我又开始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既然打了电话,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要让我以为,你是想我才打的这通电话吗?”一听这话,我吓了一大跳:“你胡说么啊?”
“放心,雪儿去洗澡了,她听不到。”果然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只是,我却烦心的想,这一点也不好玩。因为呕着一口气,所以,要说的话也说得特别的顺溜:“我想辞职。”
这四个字一出口,我也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是,司睿却半天没了反应,只听到电话那头,他在喘着粗气。
“我是说,我现在应该不适合在你的公司上班,不是吗?”有些担心他太生气,所以不同意我辞职,我只能换了一种口气对他说。
“为什么?”司睿今天似乎心情还不错,虽然我那么冲撞了他,虽然他明显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但听上去,口气总是很平静。
“其实以你的立场,你应该懂的不是吗?”其实,与帆能想到的,我也能理解的,以司睿的精明又怎么会不懂。
电话那头,他沉吟了一阵,终于涩涩开口:“又是因为雪儿吗?”
“司睿,你真的不懂吗?只是你一直不想面对,我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变成了所有媒体的焦点,只能淡处理不是吗?”本不想说明的,可是听到司睿的话,我还是选择了仔细说明,有时候,也许直接点,才是最实在的处理办法。
“原来是这个理由,不过,不得不说听到你说出这个理由,我很高兴。”他的这一声高兴,让我特别的不安,他还是放不下我的话,未来又怎么会快乐?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吗?”
他轻轻的笑声传至我耳中时,我有片刻的茫然,他为什么还会笑?我以为,他就算不发火,也绝不会心情好,可是现在,这又是个什么状况?
“筱冰,你果然还是不够了解我,还是说,你把以前的所有都忘记了呢?”
愣愣一怔,我有些心口发疼,以前的所有都忘记了吗?是的,我是应该要忘记的。我没有再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而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又通过手机传了过来:“我不会同意的,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那么有卖点的设计师,却要我放手,你以为我疯了吗?”
“你难道没疯吗?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这样?”我也有些急了,要是他不同意,我也可以直接不去,只是,有必要把关系弄到这样僵硬的地步吗?
“当然,我不但没疯,还清醒得很,所以,你,注定是我的人,不可能跳槽到别的公司。”这样霸道的话,他从来不止说一次,只是,他这句注定是我的人,让我的心又漏跳了一拍。可也只有仅仅那一瞬,我立刻恢复了我的底气:“就算你不同意,我明天也不会来上班了。”
“我也没打算让你来公司上班。”他以同样坚定的口吻回了我的话,本以为他又要强硬的说一些大道理之类的什么,可他的这句话,却又让我糊涂了,不要我上班,也不要我辞职,那是要怎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有了别的方案,难道说,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在他公司上班,但他又不损失的吗?
“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吗?撇开我和你的关系不说,就单凭你的才华,也不该被掩没,所以,你想不工作的事,我不同意,如果宁与帆这么自私要让你放弃自己的工作的话,他也就不配爱你。”
话说到这里,他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明天你也不用来上班了,但不是不为我工作,我保留你所有的职位,但可以允许你不到公司正常上下班,只在需要的时候,偶尔来开个会讨论一下重要的事情就行了。不过,你必须每月给我最少一个作品,也就是一年十二套作品。当然,如果你一天之内就能完成任务也没问题,我只要求一年十二套,设计得出来的话,你其它的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绝不打扰你。”
“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两全齐美,你也有自己的工作,也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我和我的公司也不会损失一员大将,算是双赢。”
他的话说完,我也犹豫了,虽然也想和司睿把话说清楚,可是对于工作我还是很渴望的,小朗也大了,病好了后就会上学,我真的就要当一个地地道道的少奶奶,成天在家里无所是事么?这其实也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