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温妮的手又不自觉的握紧:“我说过的,感情的事我不会勉强你,你喜不喜欢我,和我们的合作没有关系。”
“跟合作没有关系吗?温妮,你真的当我是傻子吗?你是真的只是宁氏的一个总监吗?”宁与帆又恢复了那种清冷的样子,一幅拒人于之里之外的感觉。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温妮眯起了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在你对我坦白一切前,不用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听你的任何话,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我相信,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准备好对我坦白。”是的,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假如手术中的灯灭掉后,出来的结果,真的那样打击人,那么,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让他们付出代价。
所以,能利用的人,能利用的事,他一件也不会放过,只是,对于危险的女人,在没有弄清楚危险在哪里的时候,他想,他是不想去踩雷的。
而温妮对他而言,就是那个摆在眼皮子底下的,一不小心,就会触动那个开关,而结果,也许会比现在更可悲。
他输不起,也不想再输了,这一次,他再不会冲动,在一切问题没有解决前,他首先要理会的应该不是温妮。
温妮终于走了,因为正如宁与帆所讲,她还没有准备好坦白,她还不想爆光自己,只是,看着这样洞悉一切的宁与帆,她也开始害怕了,所以,几乎没有再说任何的话,她就直接离开了医院。
看着她焦急的背景,宁与帆再度蹙眉,他刚才所说,都只是猜测,可让他没有想到的,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那么现在,他已彻底的明白,就算是温妮真的对他坦白了,这个女人,也再不可信。
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手术灯灭了他也没有发现,直到满头是汗的医生走了出来,他才意识到什么的冲了过去:“医生怎么样?”
“对不起!孩子没有保住,太可惜了,是双胞胎。”
医生的话刚说完,宁与帆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差一点摔倒,但只是瞬间,他又振作起来,紧张的问:“我太太呢?她没事吧?”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她失血过多,很虚弱,可能还要睡很久才能醒过来。”医生无比感叹的说着,末了又加了一句:“不是我说你啊,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呢?听说那个肇事的司机还逃走了,这事儿看来你们得自己承担后果了。”
说完这话,医生摇头离去,只留下伤心不已的宁与帆,独自一人,立于手术室外号嚎大哭。
坐在病床前,宁与帆不发一言,大手紧握着她的,如木偶一般呆愣着,双眼却只是望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腹。
那里,本来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两个,也许是男孩,也许是女孩,也许是一男一女,可是,现在他们都离开了,也许是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太不负责任,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想做他的儿女,所以,在他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的时候,他们,无声的离开了。
很痛,心似被撕裂了一般,痛得让人几近窒息。
一滴清泪滑落,那样准确的落到了她的脸上,顺着她惨白的小脸,一路滑下来,不仔细看,几乎以为是她的。
伸出大手,抚上她的脸,将那泪水试过,宁与帆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用颤抖的手掏出了手机狠狠的拨了出去。
“喂,是我。”
“可以回来吗?”
“马上。”
“筱冰现在需要人照顾,她住院了,很累很累,很伤心。”
“孩子没有了,医生说是双胞胎呢!”
“别问那么多,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回不来的话,就没有机会了,如果你回来,一定帮我好好照顾她。”
“好了,就这样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拜!”
挂断电话,宁与帆的心又开始撕扯着,似乎有几个小手在心里抓来揉去,那样翻涌着的痛楚,清晰的让他明白,他决定要做的是什么。
望着床上她面无血色的脸,他的泪,又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滑落在地,哽咽着,他终于开口,说出那些当着她的面,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话:“筱冰,等你醒来的时候,你一定很痛苦,你还不知道是两个孩子吧,天啊!到底是为什么要让你受这么大的打击呢?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留在你身边,太危险,真的,太危险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明明要对付我,却一直盯着你?呵呵!真的太狠心了是不是?”
“可是,他们那么没品了,我能怎么办?只能离你远远的,只要你离开我,他们就没有理由再害你,只要他们认为我不爱你了,注意力也会转移的是不是?筱冰,我是个不够好的男人,可是,我想保护你。虽然我总是很失败的让你越来越受伤,但我是无心的,筱冰,我不指望你会体谅我,但是,我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幸福,哪怕你不在我身边,都好………”
“筱冰,你怎么还不醒呢?很想看着你醒来,像以前一样,窝在我怀里撒娇,可是,我又好怕你醒来,筱冰,怎么办?我是不是很没用?可就是我这么个没用的男人,还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筱冰,我心里很痛,很痛,很痛啊………”
“筱冰,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决定,当你知道一切后,也许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但,为了你的安全和幸福,请允许我再一次的自作主张。”
“筱冰,我爱你!我爱你!”
再度睁眼,眼前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那是天花板的颜色,也是我身边能看到的唯一的颜色。其实并没有睡多久,可我却觉得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我没有哭,真的没有,那些透明的液体,似乎在这个时候选择遗忘了我的存在。
我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天花板的颜色,白得那么的刺眼,那么的刺眼………
他走了进来,慢慢的靠近着我,只是,我仍旧呆呆的望着天发板,仿佛那是我最想要看到的一切一切。
“还好吗?”
我没有出声,我不好,非常不好,可我不想跟他说,不想,因为,我恨,恨他的没有心。
“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孩子,你想开点就最好。”他声音带着些无所谓的成份,心尖都在发颤,可我却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
“你好好休息,有时间就把这个签了。”
我不知道他要我签什么东西,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说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我终于有了反应,我发了疯的挥舞着拳头:“滚,滚,我不要看到你,你滚呐……”
像决了堤的洪水,我的泪水再度横流,手背上尖锐的刺痛提醒着我,点滴的针头,因我的剧烈动作,深深扎进了肉里,可我却再也感觉不到疼。因为,心里有了一个缺口,或者应该说不止一个,而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