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疤痕十分醒目,却并不丑陋,因为形状十分平滑,比绳子还要圆顺,就像刻意修剪过的一样,如果颜色不是肉色,蓝遇真的会认为,那是一条绳子。
任青染快速推开了她,把自己的t恤向上挑了挑,垂着眸道,“我受伤了……”
“受伤了?”蓝遇一把又扯下了任青染的t恤,势必要看个仔细。
任青染拦不住她,也就由她看个够。
蓝遇的唇落在那道疤痕上,那疤痕这样深,绝不是普通的伤造成的。她在想,是不是十年前惊沙掠海一战后,她也受了伤。
蓝遇心疼,如果当时她在,还不知道要如何哄她,有可能会一直抱着,给她唱歌,讲故事。
任青染不爱撒娇,跟她爸妈哥哥都没撒过娇,唯独面对她时,总爱做些撒娇的小动作,她说这叫以柔克刚。
“蓝遇,别哭,真的不疼了,你如果哭,我会更加疼的。”任青染抱着了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
蓝遇笑道,“对,不会疼了,以后有我,你负责貌美如仙,我负责护你周全。”
任青染也笑了,“你知道吗?我也想要护你周全……”
蓝遇听见自己心里崩的一声,流出了一股股的暖流,顺着心尖涌上了眼眶。
而她心里的声音刚落,耳边也传来了一声崩地巨响——
蓝遇和任青染此时姿势十分尴尬,可卷进来的人居然还是宫曲。
蓝遇感觉眼前冒了一串的金星,马上从任青染身上跳了起来,立正站好,结巴地喊道,“宫,宫宫宫曲阿姨。”
她心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刚想和任青染温存一下,居然还被她妈闯破了。就好像未成年人偷情被父母撞见了一样,心惊、胆战完胜尴尬、难堪。
宫曲神情恍惚,根本没注意到她们的姿势问题,直直走到蓝遇面前,全身都在轻颤,双目有三分恨意,七分无助。
就在蓝遇认为自己这次要玩完了,一定被宫曲以调戏她女儿的罪名赶出去时,宫曲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肩。
蓝遇身体一僵,听见宫曲抖着声音问她,“蓝遇,你告诉阿姨,薛清介言到底在哪里?”
蓝遇
蓝遇,“阿姨,我,我我我真不知道。”
宫曲迷离且带着希望的目光一下子全部扑灭了,她的双手从蓝遇肩上缓缓落下,头也随之一并垂了下来,“薛清介言是我唯一的希望,他到底在哪儿?”
任青染拉住宫曲的手,满眼是泪,“妈,您明知道爸爸的失踪跟薛清介言没有关系”
宫曲挺起了头,毫不硬气地怼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任青染叹了口气,“蓝遇不知道薛清介言在哪里,您问她也没用”
“对,她不知道,她的确不应该知道。”宫曲身心疲累,任青染扶着她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顺便对蓝遇使了个眼色。
蓝遇僵直的身体收到任青染的信号,愣愣中马上过来献殷勤道,“阿姨,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杯水您累不累,我帮您捶捶背?”
宫曲苍白的唇勉强笑道,“不用这么客气,”目光一低,好巧不巧地看见了任青染为蓝遇做的红烧狮子头,她吸了吸鼻子,抖擞了一下精神,“哟,青染亲自下厨了,正好,我也饿了,妈来尝尝你的手艺。”
“阿姨——”蓝遇激动地想上前阻止她拿筷子,可是手到半空中,还是没志气地滞住了。
宫曲莫名地抬头,“怎么了?”
蓝遇讪笑,“没,没事,您吃,您慢慢吃”
她心里在滴血:那是任青染做我给吃的哈哈哈哈。
蓝遇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不应该选择留在15号别墅,而是应该将任青染带去自己那里。这一夜可谓是惊心动魄,和任青染同床共寝的美梦泡汤了,她和任青染各睡一室。
蓝遇半夜不甘心,起来偷摸着想到任青染房里,却不想,宫曲像中了邪一样,整宿整宿地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乌漆抹黑地坐着。
蓝遇越搓越勇,第一次出来,嘿嘿一笑,说自己想去洗手间唬弄过去。第二次出来又说自己想上洗手间勉强糊弄过去,事不过三,第三次出来,再说自己想去洗手间就不太合适了,只能说自己睡不着,下来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