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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叫遇哥……”

任青染,“……遇哥。”

蓝遇,“乖。”

拿起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进厨房,把两个碗洗好。趁洗碗的时候,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任青染注意到蓝遇放在桌子上面的那块玉,她看了许久,心中挣扎不定。海洋图腾,多少海洋家族的人争相抢夺,是海洋家族的幸运图腾,却也是海洋家族的噩梦。

为了它,家毁、人亡;为了它,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园;为了它,他们不得不重新战斗。如果这一切发生在蓝遇的身上,任青染真的想都不敢想。

蓝遇摘下了围裙,爬上了床,开始铺被子——她的家里并不大,只有一室一厅,卧室尤其小,只能容下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她此时想的并不多,就是这样。多了一个任青染,她铺床的动作都比平时快了一倍,“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怕你晚上不老实会滚下去。”

任青染迷茫地转过了眸,目光却变得慢了起来,“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蓝遇手一顿,沉沉地看向她,“有啊”

任青染,“你”

蓝遇突然凑近她,鼻尖微微碰到她的嘴唇,蓦地笑道,“想问你晚上会不会踹被子”

任青染

“我是说真的,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吗?”蓝遇越是这么不正经,任青染心里就越是紧张。

她的身份在古老的传说中被一笔带过,古今中外的学者,皆没有人披露出海洋深处的秘辛。就算有,也会被现代化的言论自由所层层盖楼,只剩下无稽声和笑话声,淹没在了地基之下。所以地球伊始这几亿年来,她的家族都是最诡秘地存在。

蓝遇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会不会觉得她与传说中那些妖魔无异。从而会想要远离她,害怕她。

蓝遇歪了下头,还是没正经道,“什么人?女人喽?难道你是男人吗?”她笑嘻嘻地伸手掐了下她略苍白的脸,“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任青染不讲话了,只是含了一抹薄泪在盯着蓝遇,后者举起双手投降道,“好好好,我错了,我不逗你了,你可千万别哭,我不会哄人。”

她不说这句话不要紧,一说出口,任青染居然真的掉了泪。这可急坏了蓝遇,抽了纸巾来给她擦眼泪,一面擦一面叹气,“我只知道,你是我蓝遇的朋友,至于你是什么身份,是不是人类,都不重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任青染挺了挺脖子,眨着眼睛问她,“你,说,什么?”

蓝遇也眨了眨眼,“哪句?”她刚才说了很多句话。

任青染的脸上如桃花印雪般绽开了一片淡红,“就,就最后一句”

蓝遇,“只要你不离开就好。”

她最害怕的,不是任青染是什么人,而是她会不会有一天离开自己。任青染是蓝遇在这寂寥孤独的岁月中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有了她,她才会感到欢乐,才会觉得自己有了目标,生活也有了动力。

就好比在篮球场上,本来赢不赢都没有关系,打不打她也无所谓,纯属消磨时间。但因为她来了,给她加油助威,所以蓝遇才有了赢的激情。

再好比每次考试,她明明记得那些题,闭着眼都能对答如流,却偏偏喜欢抄她的卷子。因为那是她独享的荣耀,别人都望尘莫及。

任青染感动道,“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我死了,精魂也会守护着你”

蓝遇眼神一顿,任青染的双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脖子。蓝遇身体有点僵硬,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奇怪,也就没有细品她话中的奇特,“那个,玉佩,你是不是想要它?”

任青染为难道,“我确实,必须,要把它拿走。”

蓝遇,“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玩意,真像那个龟孙子说的,会招惹什么灾祸吗?”

任青染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她口中的‘龟孙子’就是靳轶,不由得要想:如果这话让靳轶听了去,可有得吵了。不过蓝遇的世界很简单很粗暴,有感的人就叫名字,无感的人就叫龟孙子。

她这个‘任大美女’属于什么感呢?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才正经答她,“是。”

蓝遇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正经地回她,“如果这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的玉佩,你喜欢就拿去。但如果它会给你带来灾祸,那我不能把它给你,”说完,她把玉佩丢进了抽屉里,还将抽屉上了锁,“有什么灾祸我来扛”

任青染没想过是这种结果,有种哭笑不得之感。

一张被子,露出了两个小脑袋——蓝遇开始时和青染肩并着肩疏离地躺着,可是任青染不老实,居然拉上她的手。

看惯了任青染齐耳的长发总是紧紧的贴伏在肌肤上,仿佛长在了身上一般,风吹不动,日晒不濡。这副慵懒的肆意的垂在枕边倒是从没有见过。蓝遇转过了眸就没有再转过来,此时任青染换了一件蓝遇的睡衣,胸围稍有些紧,两个扣子还不能完全咬紧,挣扎间露出了她两团雪白的隆起。

对照自己的平板身材,蓝遇不禁有些望梅止渴。她目光艰难地向上移了移,穿过她精致的锁骨,象牙般白净的脖颈和如贝壳般微染的耳垂,落在了她的耳后——

一小块亮晶晶的,像鳞片一样的东西,漂亮的像彩绘的图案,勾勒出了银色的脉络,极细地纵横在鳞片上。

一见那鳞片,蓝遇便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这个图案,和苏颜那本杂志上的一模一样,可见人类对于手绘这种东西还是很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