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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是傅意川和沈渊一直在搬,言忱负责在电梯口看东西,等弄得差不多了,几人就下去一趟。
来回两趟就把傅意雪那些东西都搬到了楼下,他们两人把东西往车上搬,言忱上楼去扫尾,大致把房间打扫了一下,然后锁门下楼。
等她下来时,楼下只剩沈渊一个人。
他倚在车边,单手插兜,嘴里咬着烟,脑袋侧过去看向小区入口的方向,整个人懒懒散散的,看着有几分颓废感。
风把青灰色的烟雾吹向空中,他的脸隔着烟雾显得有些模糊。
很摄人心魄的侧颜杀。
天气预报报着北城今日有雨,这会儿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了太阳,看着好似随时会下雨。
她站在台阶上看他抽烟。
搬东西的时候他把衬衫袖子撸起来一截,领口的两颗扣子没系上去,这会儿被风吹着开得愈发大,脸上面无表情,好似在想什么人生大事。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弹了弹尾部的烟灰,咬着烟吞吐的动作熟稔。
“沈渊。”言忱喊他。
他回过头,伸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轻飘飘地应了声嗯,但尾音在上扬。
“嗓子好了啊。”言忱没往他那边看,拉开车门把最后一点儿东西放进去,直接转了下一个问题,“傅意川呢?”
“回去改论文了。”沈渊那支烟已经抽完,他蹲在地上把烟头儿摁灭,然后弹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转身走到了驾驶位,“上车。”
言忱犹豫几秒,坐在了副驾。
在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烟味愈发明显,勾得言忱都想抽一支。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闭上眼假寐。
在车里这种密闭空间,言忱也不知道该跟阔别多年的他说点儿什么,很明显,沈渊也不太想和她说话。
沉默在车内蔓延。
一直等到出了小区,在路口等红灯时,沈渊曲起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就是一个很闲散的动作,然后在绿灯亮起那瞬间,他踩下油门往前开,顺带低声开口:“我嗓子一直没问题。”
言忱:“……”
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忽地睁开。
言忱盯着他侧脸看了又看,许久才轻笑道:“挺会骗人的。”
她信了那么多年,还为此戒了个烟。
言忱在遇见他之前就抽烟了。
她写东西需要灵感,经常熬夜,烟能提神,所以很早就碰了那东西。
沈渊是不抽烟的,尽管他爱玩,时常逃课去网吧打游戏,好多次周一被教导主任拎到国旗下罚站,但他不怎么碰烟酒,说是不喜欢那个味道。
记得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抽烟时,他咳嗽到脸都红了,还让她离他远点儿。
那姿态懒洋洋的,那时还没那么熟,她正追在他后边跑,成天问他要不要当自己男朋友试试,而那天他说:“当个屁的男朋友。老子要成你男朋友,迟早得死在你手里。”
言忱轻笑:“我那么可怕?”
他弹了弹她的手指,“自己什么样儿不知道?而且,老子闻不得这烟味,嗓子有病,闻多了会死。”
言忱转头就把烟给掐了,“以后不抽了。”
他仍旧没同意当她男朋友。
只不过后来被他发现她偷悄悄抽烟或是被他闻到身上有烟味时,他总臭着一张脸,转头吊儿郎当地说:“就知道有些话不能信。”
她总要凑过去哄很久,哄累了以后就随意扔只笔在他桌上,“差不多得了,爱理不理。”
等第二天来学校,她桌兜里总会多点小东西。
要么是奶糖,要么是小玩具,反正都是沈渊“顺手”买的。
言忱想起以前的事儿,不由得发笑,隔了会儿,她温声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沈渊瞟她一眼,“忘了。”
“总不会是因为我吧?”言忱说:“在我走以后?”
沈渊:“……”
良久的沉寂过后,沈渊轻嗤道:“多年不见,你说话还是这样。”
言忱:“嗯?”
“不讲逻辑,没有道理。”沈渊语气散漫,“还以自我为中心,胡乱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