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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啊，”一句道歉之后，姜月华被拉到了一边儿。

她朝拉她的人看过去，只见来人是个胖胖矮矮的中年妇女，看着约摸四十岁的样子。

“你是……”她怎么看这人有点儿眼熟，可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此人。

中年妇女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过，又连连点头，“错不了了，你真的是月华。”

这不明白着么，厂里和她合作，肯定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你认识我？”

“我认识你妈，”中年女人说道，“你妈是不是叫章红妮？”

姜月华点了点头。

“那就更没错了，”中年女人笑得苹果肌高了几分，“我，我是你小姑姑江来娣。”

江来娣？

这名儿取得够直白。

“我是不是还有个小叔叔？”姜月华开玩笑问道。

“是啊，你是还有个小叔叔，”江来娣高兴地一巴掌拍在姜月华的后背上，“真好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真的是我们江家的种。”

这话姜月华不爱听，她不是谁家的，她是个独立的个体。

“我没有姑姑，更没有叔叔，”虽然姥姥很少说她爸爸那边的事儿，可是她长这么大，爸爸那边的人就没出现干活，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啧……你这孩子说啥呢？”江来娣笑得很夸张，“我是你小姑，你上头还有五个姑姑，下边儿还有小叔。”

掰着手指头一算，她奶奶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光荣母亲了吧。

也忒能生了。

“你不信，是不是？”江来娣连忙把帽子一摘，身前的围裙一脱，拉着姜月华往外头走，“你不信，我就带你去找奶奶去。”

姜月华甩开江来娣的手，说道，“我不去，我没奶奶，我警告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江来娣！你不上工，跑出来干啥？”车间主任跑出来叫江来娣回去上工，“我扣你工资，你信不信啊？”

姜月华趁机离开。

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一定的联系，这边姥姥刚和她说了爸爸那边的事儿，今天就给遇上了。

江来娣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吼我干啥？我和我亲侄女儿说几句话都不行啊？”

“你侄女儿？”车间主任嘲笑道，“你知道她是谁不，还侄女儿？你咋不说她是你女儿来的直接呢？攀啥亲戚不好，非都攀人家江老板的亲……”

话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两人真的都姓‘江’。

不过下一秒，车间主任又说道，“快回去上工，不然我扣你一天的工资，成天不干活，不是和这人吵架就是乱攀关系，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我都说她是我侄女，你都不信啊？我看你才不想干了，”江来娣把围裙和帽子往车间主任手里一塞，说道，“我还真不想干了，我看你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