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你就动手吧,老夫倒是要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狐假虎威。”秋阳子历来都觉得秋萋是个无比懦弱的人,他就是想吓吓她,可那冒着寒光的银针,让人心里没底。
“呵,可笑至极,刚刚说贱人生的货,你可没说是我的父亲,怎么,你害怕了?”秋萋冷笑道,话音兀地变得铿锵有力,“秋阳子,今日你我父女恩断义绝,从此不再往来,倘若再让我听到半句说我娘亲不是的话,这满是荆刺的拳头,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地优柔寡断。”
秋阳子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秋萋起身,而且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彻底失望了,原来素鸳说的都是真的。
在旁人的搀扶下,他到底是站起了身,铁青的脸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焰,“你要恩断义绝,老夫成全你便是,不过在此之前,老夫希望你能回趟秋家,不为别的,为了老太君,你那名字里到底有个秋字。”
他还是有点后怕,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离开,没想到秋萋真会下死手。
迟迟没有得到秋萋应答,秋阳子也愤愤离去,没走几步又驻足,四处看看,心里更为恼火了,这好像是秋家的房子,怎么自己就被赶出去了呢。
秋阳子无疑是揪住了秋萋的软肋,要说那秋家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也就只剩老太君,细细一想,就这么离开,的确不妥。
那回去?还是回去趟吧。
秋萋暗叹了口气,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内。
半个时辰后,她出现在秋家门口。
抬头看了眼有点让人讨厌的牌匾,她一扫而过,径直穿过,直至玄参院。
刚驻足,耳边就传来阵咳嗽声。
该是老太君传出的,秋萋不免担心,先前给老太君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些许不对,繁杂的琐事倒是忽略了这边。
她急忙快步进去,人未至,声先去。
“老太君,秋萋来了。”
话音中带着些许哭腔,对这个对自己疼爱的祖母,秋萋亦是后知后觉,就这么离开秋府,对迈入耄耋的老人未尝不是种折磨。
祖孙二人再见面,虽只隔短短时日,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人相拥,千氏奋力地拍打着秋萋的背,“你这死孩子,总是那么任性,和秋家决裂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好说歹说,秋家也是你唯一的庇护所,离开秋家,你就真的要靠自己了。”
秋萋深深抽泣,话音颤颤,“不说这些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我也不是从前的秋萋,老太君信我便是。”
千氏长呼了口气,抬手示意屋内的人出去,她还是很担心,意味深长道:“你父亲不会放过你的,昨儿个太子爷找上门,把你牵连了进来,给秋家强加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是百花谷的事?”秋萋心里有底,自己那样不明不白地离开,迟早要引起他们的怀疑,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莫不是真和你有关?”千氏眉头紧锁,看到秋萋流露的神情,她多少猜出了点端倪,却是异常平静,毕竟事关太大,少有不慎,万劫不复。
她紧盯着秋萋,泛着泪光的深邃眸子中,皆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