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杜鹃啼鸣,唤醒了昏迷了一天的信房。他撑开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恢复清晰。
殿下,你终于醒了!
守在他身旁的廉姬激动地唤道。
你是
信房一脸疑惑地问。
真是的。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啦!
廉姬撅着嘴,抬起被信房抓着的手示意。
哈哈哈,抱歉,抱歉。
信房微笑着问:你我都相安无事,也就是说阿初她们赶上了?
嗯。当时真是千钧一发呢!
松永久秀呢?
死了。
是吗。所有的恩怨都了结了。
信房虚无地望向天花板。
殿下你怎么了?
当时晕倒的时候,我梦到我生母了。
殿下的生母?
嗯。或许我会害怕大火,就是因为当时没能救她。
信房握着廉姬的手微微发着力。
当时殿下还是个小孩子,能做的事情还很有限。如今殿下已经成长了许多,不可再拿过去的遗憾责怪自己。
说得也是。信房叹道,希望这次勘九郎能有所长进。
说到信忠殿下,今早父亲大人传唤他前去
信房急切地问:今早什么时候?
呃一刻钟前,信忠殿下现在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
快扶我起来。
太医说你伤及脏器,要卧床静养。
待会儿再回来静养,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廉姬边扶起信房边问道:什么好机会?
解开父亲和勘九郎心结的好机会啊。
信房笑道。
廉姬歪着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信长在书院里接见了信忠,一旁陪同的还有浓姬。对于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件,信长当然不能不管不问。
父亲责骂的是,孩儿这次确实考虑不周。没有验明松永久秀生死更是疏忽大意。
信忠诚恳地承认错误。
这样的错误可并非你一句道歉就能弥补。信房能为你补救一次两次,可无法替你补救一辈子。作为织田家的家督,日后你的言行需更加谨慎。
信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就是他最严厉的地方,即使对待着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会表达出半点为人父的情感。
大人,大公子来了。
信长的小姓森兰丸在门外禀报道。这位面如冠玉,略带女子气质的少年正是森三左卫门的三子。年初时候便开始跟随信长,他以极其聪慧的头脑,很快赢得了信长的青睐。信长甚至跟周围人称赞其颇有信房年少时的影子。
父亲!
信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十分艰难地坐在了信长对面。
这次行动并非完全是勘九郎的错,是我与他协商后想出的办法。至于松永久秀的出现,确实是个不可估计的突发事件。
你的意思是,你和他协商一起绑走了你的妻子?为了揪出武田家的奸细你置廉姬的安危于不顾吗?
信房被信长这么一问,不知如何接话。
好了,你就不要再为勘九郎求情了。
信长轻哼一声,显然已经不再追究。
既然兄长也来了。父亲,我有一事相求。
信忠郑重地平伏着身子。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