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王希有没有告诫他不要和陆以尧走得太近,他都不会再往上贴了。
陆以萌,确切说是陆妈那边派过来的人,终于在今天一早,把那三位狗仔堵在了房里。
带队的是陆妈最信得过的保镖大楚,不仅身手好,而且学历也高,是个打得了架,也能办明白事的人。该怎么说,陆以尧已经透过陆以萌,交代清楚。故而堵住人之后也不多话,先把三个人的手机没收,然后大楚才把那两张进酒店的照片递过去。
运动裤、卷毛和光头都已经吓瘫了,从业多年,见过暴跳如雷的明星,也遇着过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保镖,但这种堵上门,一言不发,就用巨大的压迫力让被堵者濒临窒息的恐怖遭遇,还是第一回。
不怕你有事说事,就怕你一言不发,漫长的静谧里,三人几乎要想出一千种死法了。
卷毛是三人中资历最老的,这时候成了运动裤和光头的唯一精神寄托,一个抓着他左手,一个抱着他右胳膊,恨不能扎他怀里。
卷毛咽了几口唾沫,豁出去了,虽然是坐在地毯上,但还是梗起了有骨气的脖子:你、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话说得很在理。
就是气势比较弱,还不如风中摇曳的烛光。
大楚也没真想把他们怎么样,进门先把气势摆足了,剩下的就是动之以情:照片是你们拍的吗?
大楚温和起来,声音文质彬彬,不像保镖,倒像儒商。
卷毛缓了口气,被吓跑的智商慢慢回笼,一看照片,就明白了大概,立刻道:不是。照片不是我们拍的,料也不是我们爆的。不,那都不能叫爆料,就是造谣,我们工作室只爆真料,绝对不会造谣。
大楚歪头想了想,又漫不经心地拿过照片来看两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运动裤不干了,昂首挺胸:你不能质疑我们新闻工作者的操守!
大楚被这扑面而来的崇高职业荣誉感给弄得一愣,继而哭笑不得。
卷毛看出端倪,这几个人还真不像要杀人放火的样。
刚进门的时候,他们被对方的气势唬着了,尤其对方还不开口,那种死寂的气氛简直能把人吓死。但现在说上话了,倒好像没那么可怕,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这个人脱了黑西装,露出白衬衫,倒有点从黑恶势力摇身一变商务白领的意思,隐约是个能说通道理的模样。
你看啊,卷毛指指他手里正在翻看的照片,也不管人家听没听见去,自顾自道,照片是平拍的,说明拍摄人和被拍摄人的水平高度基本一致,我们这都多少层了,就是再用长焦镜头,也不可能拍出平视效果。
大楚似认可地点点头。
卷毛刚松口气,又听见对方道:你们又不是长在这里,完全可以下楼拍。
那你现在就查我们的相机,一共两台都在这里了,你看看里面有没有这两张照片。
你们可以拍完转存然后删掉。
卷毛崩溃,这么下去没法聊天了:真不是我们拍的,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
我信了。大楚起身,微微点头,语带歉意,对不住,害你们花容失色了。
卷毛愣住,下意识道:我们也没那么娇弱话没说完,直接被运动裤掐了一把,被光头捶了一拳。
大楚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笔记本,很客气地问:我能把两台相机里的照片都拷贝一份吗?
卷毛咽了下口水:你是真心问我意见还是象征性走个过场?
大楚不说话,只浅笑看着他。
光头和运动裤已经非常配合地卸下存储卡上交。
卷毛瞪了他俩一眼,然后紧张地提醒:拷贝可以,别删啊,还有其他人的呢。
大楚动作很快,片刻后,完璧归赵。
除了你们,现在横店还有哪几个工作室的娱记,你们清楚吗?
卷毛:我们不能出卖同行
大楚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简单捏了一下指关节,发出咔咔声响。
但他们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根本是行业败类净化行业从我做起等着我去微信群里找一下给你列个名单
运动裤和光头对视一眼,均被组长的临场应变所折服。
拿到名单的大楚再不留恋,直接走人。
随着房间门被温柔带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不能回神。
这帮人来得太突然,走得太迅速,前后不过半小时,且同他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只用眼神和气场压迫,要不是捏在手里的存储卡,真的好像梦一场。
快看看,丢照片没。卷毛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把单反存储卡交给光头,自己则去安装长焦存储卡。
所有照片都在ashash除了陆以尧的。
其实他们这些日子也没拍到陆以尧的新闻,全是早起出来上工,晚上收工回酒店,要不就是和搭档对戏,放一起能拼个爱岗敬业合集。
但显然,对方还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