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谢湛的解释,扶萱这才明白,自己被谢湛早就安排好的暗卫营救,并且还将计就计,派侍卫换了对方来人的衣裳,又用她的披风裹了人,装扮成她,给人交差去了。
扶萱听罢,愤愤然道:萧二那厮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人,可恶至极!若不是我有暗卫,若是其他女郎有此遭遇,他岂不是就会得逞了?你定要好好教训他!
她声音有些干哑,谢湛给她取来温茶,看她就着他的手将水喝下,说道:他见事情败露,不敢回广陵郡,往沽山深处逃去了。以我们的猜测,沽山里头除了那私矿,或许还有别的,扶炫恰好带人追进去查探。
扶萱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谢湛的前襟,目中光华流转,兴奋地接话道:这么说,我又成了功臣,给你们寻了好借口,正大光明搜沽山去了?
谢湛听着小女郎当下激动的声音,全然没有遭受劫难的萎靡,双眼闪着代表骄傲的亮晶晶的光,一时倒不知,是该叹她心大,还是赞她一颗果然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的丹心了。
他垂眸看了眼她不安分的细指,道:算是罢。
没等扶萱再说别的,谢湛便俯身吻了下去,扶萱往后一躲,又被他拉了回来,不让她避开。
即便心知扶萱定会平安,但彼时听得她被人劫持,心中堆叠起的恐惧还是实打实的。
一吻尚未结束,谢湛便要就着一身劲装挤上她的床榻,感受到他指尖的探索,扶萱猛地睁眼,呜呜几声推开人,拒绝道:我饿,你别折腾我。
谢湛这才停下,叫下人端来吃食,自己去了净室,将今日淋了雨后,闷至半干的一头发、一身湿衣彻底清洗。
扶萱吃好饭,沐浴完毕回屋,便见谢湛披散着一身洁白中衣,微敞着胸脯,散着一头墨发,坐在她的床沿。屋里没有一个婢女在,玲珑见状也不敢再陪她踏进内室门,识趣地退出屋,关了房门。
他已然不似前几日夜间偷偷进门,而是如此不避讳,惊地扶萱倒吸一口气,你怎不回去你自个的屋子里?
谢湛放下手中书,懒懒地看她一眼,未答反问:你一个人能睡着?
不等扶萱开口责备,他便道:将药盏端过来罢。
一瞬怔忪后,扶萱扫视屋内,见桌上当真有盏汤药,她端过,走到谢湛身侧坐下。
你得风寒了么?
方才沐浴时扶萱便听玲珑讲了,二人被暗卫救下后,谢湛是冒雨御马前来接的人,来时已通身湿透,回府后浑身淌水却未曾离她的床榻一步。可她分明记得,她醒来后,靠他胸膛上时,他的衣裳是干的,由此可见,他湿透衣裳守了她许久。
想及此,扶萱蹙起黛眉,手腹覆在谢湛额头上,去试他的温度。
试了几回皆未试出个所以然,她索性勾住谢湛的后脑勺,将他额头压到自己额头上,紧紧挨靠在一起。
好似是有些发热。扶萱喃喃自语道,实则她也不甚笃定。
谢湛静静地任由她动作。
诚然,这汤药乃是见他抱着昏迷的扶萱下马时浑身湿透,秦管事特意备下,用以预防风寒罢了,然,此时此刻,见到扶萱盛满了心疼的双眸,谢湛眉尾微微抬了下,在扶萱抵住他额头时,提了下嘴角。
待扶萱退回身,他缓缓靠在床头引枕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懒声道:有些疲乏。
扶萱微顿,拿起汤匙,舀起一口往谢湛唇边送,我喂你。
她一口接一口地喂,神色异常认真,见有汤汁落谢湛唇边,又捏起手帕替他擦拭。俨然是在伺候一位孩童。
这个郎君模样长得好,在墨黑柔顺的发丝衬托下,即使人虚弱,也还呈现着一种慵懒的美态,在扶萱暗叹上天对谢湛偏爱时,很快一盏药汤便见了底。
扶萱并未察觉身前郎君越来越黯的眸色,笑着道:口苦么?我给你取个蜜饯来!
话毕,她作势要起身,却被身旁人蓦地伸出手抓住了手臂,对方道着不用了,便将她人往怀中一拽,在扶萱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时,他便极快的速度径直贴住她的唇。
轻轻吮了几下,谢湛含糊着道:够甜。
尤嫌不够,他探进后,往软糯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
唔
空气似乎都被谢湛的体温点热了几分,扶萱被扯来时,是单膝跪在床榻边沿,双手搭着他的肩,渐渐地,被人带着,她整个人伏在了那人心口之上。
谢湛脸颊微红,鼻尖也有了细汗,两人的薄衫皆被他丢出了帐幔。
萱萱
半晌后,谢湛抬起脸,眼睫轻颤,饱含希冀的暗黑眸子一目不错看着扶萱,若深潭中泛着凌凌波光。
自打马车上被他孟浪地闹了一回,扶萱刻意拒了他好些时日,每每他拥她入怀,她都坚决不应。
如今再见到他发亮的眸子,扶萱细眉挑了挑,只允许你吃。
她分明知他箭在弦上,还如此磋磨他,谢湛无奈一叹:而后呢?
小女郎寸土不让,看你表现,我若是满意,可酌情考虑。
谢湛轻笑一声,朝着心爱的女郎俯下高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