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希望的,约定的是时间还没到,怎么就能确定是东泽的战车炸了吗?纵然爆炸声响很大,为什么就不能是东泽在轰炸凌国的队伍呢?
自欺欺人带来的是更加深沉的绝望,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凌国的士兵已经听从命令回城,守城的将士也换了两拨。那些战车没有来,只有一个满身鲜血的领队将噩耗传达。
凝聚力的溃散只在一瞬间,那些靠意志力强撑着的士兵瘫软在地。奋战多时,早到了奔溃的边缘。“绝招”被扼杀在半路的消息,让他们丧失了最后的希望。
景象异常诡异,城墙上排排站着一堆,城墙外的敌军也列队站着。他们也不投降,此时的情况显然也不能再打下去。
“收兵!”他姥姥的!凌国是怎么知道的?出了内奸?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回去的时候缺胳膊断腿,互相搀扶着。那可怜样儿,让同情心泛滥的沈霄恨不得把自己的爱马借给他们,免得哪个摔倒二次受伤……
哦!沈霄为什么没有陪着萧大王爷?因为王爷发现古将军没回来,亲自骑马去寻了。
为什么懒得让生性儒雅的鹤山都能炸毛的萧弘文,会亲自去寻古将军呢?可能是心虚加愧疚吧!
一早醒来听着外面的战斗声,萧弘文就觉摸着不对劲,他打了多年的仗,知道这战斗声缺一些必要的东西,一时间不知是没睡醒脑子迷糊还是怎么地,就是想不起来。
等站上城墙,扒拉着城墙观摩片刻才反应过来——没有炮弹,东泽穷是穷,十多辆战车还是出的起的。
可战场上只有区区两辆火弹车,一辆崭新,一辆陈旧。
东泽战士的士气很旺,不是打了鸡血就是……有别的盼头,这个盼头让他们觉得能够胜利。
那辆崭新的火弹车用的是和投石器一样的铁杆子,说明他们制作了一个批次的产品。现在技术不足,铁器的制作极其不易,不可能会有人傻到放着火弹车不制作,跑去制作一堆的投石器……
分析结束!偏头见着自家白菜心心念念着外面的猪,那头猪的本领还不低。好的,派那头猪去吧!
装备配备的很是齐全,那头猪怎么还是没回来?
百思不得其解的萧弘文只能将其归结为意外,他算计的全面,却算不到意外。
内心恐慌,萧弘文知道他不能失去古奕,纵然这头猪想要对自家白菜动手,纵然日后女婿和老丈人的相处不会很愉快,萧弘文也不想这头猪死在外面。
多年没有在悬崖峭壁上骑马,颠簸使得萧弘文腰要断了似的疼。身子摇摆不定,脚几次从脚蹬子上掉下去。
“这悬崖还挺高……”希望那头猪不要掉下去,希望他掉下去的时候被树枝挂住。唉……算了,还是别下去的好。那头猪可不轻,万一遇见个不结实的小树枝怎么办?
“悬崖地下有河流吗?”同行的领队问道,登时就糟了萧弘文一记白眼。
“战前没有好好看战略图吗?”萧弘文一边训斥,心中想着还好他当年日夜教导古奕看战略图,那小子应该知道这悬崖地下没有河流……
想到往昔,眼眶不自觉的湿润。萧弘文抬眼想将眼泪逼回去,透过稀疏的树叶看见了一个人形,黑黢黢的东西。
紧接着就听见古奕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窘迫。
“是王爷来了吗?王爷亲自来寻我,倍感荣幸啊!只是……我身子后面的衣裳被炸没了……寒风吹着有些许冷,也有些尴尬……大伙儿能不能别看,先给我弄块儿布包上……”
低头在地面寻找,果不其然发现了一滩血迹。古奕定然受了重伤,否则这样的高度根本困不住他。
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流,萧弘文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再抬头又是那副恶毒的嘴脸。
“你立了大功,按理说不该用寻常的布来包。听闻东泽皇室有一件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到时候要来给你。”
屁股蛋都要冻紫的古姓猪没有搭理他,一心忙着给自己裹遮羞布。
朝堂上一片寂静,萧辰被气的说不出话,萧云被吓得说不出话。
那些火弹车和弓弩车是萧辰用自己从西泽带来的小金库置办的,花费巨大,却连亮相的机会都没有……
“你似乎说过,西泽军队里是没有内奸的。”既然没有内奸!这么绝密的计划是怎么被东泽知道的?
他们是长了天眼?还是睡梦中遇上了一语道破的天仙?
计划周密、花费巨大,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萧云没吭声,心中愤愤不平。她可以肯定西泽军部是没有内奸的。父皇去世后,她发现西泽有数不清的内奸,没有办法整治,索性军部所有将领都换了!现在的三军统领曹将军是母亲的娘家人,绝对不会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