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丞相府?”难得的是,萧辰竟然用罕见的温柔的语气询问他。
“对,我想回丞相府。”语气坚定,目的明确,还略微带了些讨好地意味。
“那就带林丞相回一趟丞相府!”萧辰对着赶车的马夫喊到。
什么叫做“回一趟丞相府”察觉到不对,却不敢在这种时候出言质疑。乖觉的坐着,看着马车掉头往熟悉的地方走去。
距离丞相府还有一条街的距离,便见到了漫天的火光,赤红色的火焰与灰黑色的浓烟渲染出一副壮丽的画面。
不知是什么东西着火了,林初寒侧着身子听道路两旁的看客的对话。
“……”越听越觉得不妙,高楼,榆树,长亭……这不是丞相府吗?当初自己废了心思建造出来的丞相府!
“萧辰!你无耻!”竟然放火烧丞相府?烧了他的家?
“哎呀!真是天意弄人!你家没了,上我家住几天?”
不甘心。
本以为能比萧辰早十多天到京城,可以在这期间让小肆年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没料到这厮如此之快,丝毫不给他喘息的余地。
林初寒不顾来势汹汹的烈火,直愣愣的往丞相府里冲。
“我今儿就是死在这!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半只脚踏入你辰清府的门!”还就不相信,这三年萧辰果真成长为他斗不过的人了?
一路压抑的怒火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彻底爆发,萧辰抿着嘴唇,冷眼瞧着林初寒的方向。
那目光像是透过林初寒的身子,望穿了火光,让人通体生寒。
眼瞅着林初寒真真不怕死的进了前院,衣摆上已经燃起了赤红色的火苗,藏在暗处的暗隐头一次在萧辰没有召唤的时候出现,俯身跪在主子身前轻声询问道:“主人,可否将人打晕带回去。”
“滚。”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倦,奔波数日,连晚间都不曾休息。萧辰再怎样也是一国皇子,领兵打仗时都有权力下令整顿休息。
何曾这样不眠不休过?偏的这个林初寒看不见他半分好,看不见他派去保护的人手,看不见他尚未来得及换的衣衫,看不见他眼中的血丝!
林初寒就只顾着去与萧彦交心,去萧彦的府里,穿萧彦的衣裳!
这丞相府用的是谁的银子建造的?为何就烧不得?如何就不愿意让自己半只脚踏入辰清府的大门?辰清府早就按照林初寒的喜好改造成了别样天地,为何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烧了别人府邸还理直气壮的人,在心中将萧彦骂了十遍,终是不忍心念叨林初寒哪怕是一句。
“罢了,是本王处事极端,没有顾念他的想法,让他丢了面子。”强迫着将怒火压制,萧辰在心中自我开导几句,挥手示意“滚”去一边的暗隐救人。
火光已经蔓延至门口,萧辰愣神的片刻竟是再也看不到林初寒的身影!
冲到门口的暗隐堪堪躲过砸下来的牌匾,望着充满浓烟的前院有些焦躁——进不去了。
“愣着做什么!进去找!灭火!”自己做的孽,咬碎了牙也必须受着。萧辰招呼候着的手下灭火,自己则紧紧盯着左侧——偏门的方向。
林初寒不会死的,他还没有把萧彦安置妥当,绝对不会抛下这些烂摊子不管。
他不会死的……
这丞相府留不得,不仅是因为萧辰私心里想要林初寒去他府中居住,还因为皇太后在丞相府中安插了数不清的人手。其中不乏对林初寒知根知底的江湖人士,那些被策反的,林初寒曾经的“好兄弟”
那些人是林初寒多年前引以为傲的“侠义之士”只是他不在的这几年,没有人撑腰,那些人便将侠义抛在一边,过起了苟且偷生的日子。
奉承,趋炎附势,贪污,搜刮民财……做足了狗官的架势!
听闻林初寒回西泽做了丞相,他们又巴巴以昔日好友的身份来讨好处,那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就好像他们没有听皇太后的话往林初寒的茶盏里投过毒,或是没有听老皇帝的话暗中查看林初寒的行踪。
萧辰无法,只能将林初寒一路带上去了东泽。
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丞相府中安置了机关,私自挖掘了地宫,还伪造了数不清的,足以让林初寒被安上“谋反”罪名的证据!
这害的怕不仅仅是林初寒,还牵连着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