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钦发觉了卓玖曜的情况不太对劲，动了动身子，但自己被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弹，“阿曜，你怎么样了？”

“阿曜。”

卓玖曜没有回应她，听见呼声回过头，鸦青色的发丝耷拉在脖子上，上面的鳞片正在汹涌的生长，越来越多细小的鳞片划破皮肤，那些鳞片虽然小但是质地坚硬，一片又一片顶破皮肉，虎视眈眈的想要占据更多的皮肤。

那种滋味不亚于赤身的在刀片上来回滚动。

地下室的暗沉灯光洒在那些鳞片上，被反射出更加璀璨的光晕。

卿钦的眼眸里落进了一小束光，眼睛不适的眯了眯，再次睁开，发现卓玖曜的鬓角也长了两块鳞片。

卓玖曜的身影已经变回了本来的24岁模样，比十七八岁的时候比起来，脸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种带着几分颓丧的少年气，只不过周身多了几分沉稳和坚毅。

那些鳞片是要遍布他的全身吗？卿钦想，长鳞片的时候会不会痛呢？

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两相对视，卓玖曜因为身上长着鳞片，似妖物又似堕落地狱的暗黑神。

卓玖曜避开她的目光，哑着声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卿钦眼里的水雾又再次弥漫上来，她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因为他是她的阿曜。

就算他是完完全全的蜕化成了妖物，他依然是自己的阿曜。

阿曜，不会伤害自己。

卓玖曜坐在一边的角落，手指紧握，他此刻正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和难耐，药物的驱使下，比平时更强烈的侵占欲来的汹涌澎湃，他冷白的脸上全是被疼痛和折磨出来的汗液。

想要卿钦。

想要她抱一抱自己，还想要接吻，想要她完完全全的和自己融为一体，想要贪婪的吮过她每一寸娇肤，拆过入腹，想要的是更多更多。

那是一种永无止境，没有边界的。

那种难以启齿的，只能被埋进泥土里，丢进臭水沟，让它被黑黝黝的东西覆盖住，见不得光，不能被披露。

要把更阴郁恶臭的部分给藏起来，不能让钦钦发现。

他要她的爱，全部的爱，却容不得一丁点的厌恶。

卓玖曜微蜷在角落，在卿钦看不见的视线盲区，他的手抠在墙面上，几根漂亮的手指鲜血淋漓，斑驳的墙面上留下几个他的血印。

他靠着拔自己身上的鳞片来维持几乎快要透明模糊的意志力。

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邬裘的手下。

卿钦嗅出了这地下室里的味道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香，就是清冽好闻。

那人走向了卿钦，原来他手里也拿了一支装了药剂的针孔。

“滚开。”卿钦对着那人凶狠的吼道。

“实验体13号，咱们这场游戏，最精彩的部分要开始了。”邬裘的声音传进来，将这里的氛围晕染得更加恐怖。邬裘在刚才卓玖曜突然爆发的时候已经出了这地下室，只通过摄像头监视着里面的情况。

卓玖曜死死的盯着那人，他想要爬起来，可是腿上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他爬起来又跌倒下去，再次爬起来，指尖狠狠地抠在墙壁上，支撑着他自己的身躯。

“实验体13号，不要白费力气了，只有化解了身体里的春药，才能恢复一半身体里的力量。”

卓玖曜的凤眸里全是阴鸷和凶狠，眸光盯向那摄像头的时候变得更加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