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溦兮浑身一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船身忽悠了一下,她险些跌坐在湖里,被人一拉才安稳的坐回了船上。
“你不要命了。”苏温言先是嗔怪了一句,旋即又笑道,“不要命了也该拉着我一起殉情的。”
这是哪跟哪啊。
容溦兮眼角带着不可思议的费解。
“孙时为什么要帮也月清,他一直跟着皇上他们在一起,会不会已经是皇后的人了。”
听得这话,苏温言软了下来,摸着容溦兮竖起来的头发说道,“孙时不会,他是皇上的人,却未必是任何一方的人,一个会站在任何一方的人,陛下也不会看上他让他来写国史的。”
这话说的极有道理。
苏温言又继续给她解释着,当初孙时是如何在光禄寺做事的,那是个全然中立的人,不偏不倚,别人升迁了他不会去祝贺,别人贬谪了他也不会去诋毁,就是一朵白莲独自行走在淤泥和花丛中。
可就是片叶不沾身。
当时很多人都说此人性情寡淡不适合交友,于是他身边也就没有了可以亲近的朋党。
可就是这么一个冷漠的人被惠帝无意中看上了。
“可他不是太师的学生吗?”容溦兮问道。
苏温言点点头,”那又如何,太师身边的学子还少吗,他不过是其中一个,太师纵使有推举贤人的权利,可也得凭他自己是那样一个良臣才可。”
“其实,他也不是全然无心,只是的确喜欢的东西甚少罢了。”说完他也忍不住笑了两声,坏笑的看着容溦兮,“刚巧谭月清就是他喜欢的一个。”
容溦兮的瞳孔登时放大。
他竟然喜欢的是谭月清。
年初那阵子孙时是当过她和太子的老师的,难不成是那时候情根深种的。
一个品性寡淡的人,喜欢上了一个人或是一样东西,便是义无反顾的付出吗。
他给谭月清送进军营的那一刻他就该知道这是在将心爱之物拱手让人了,他就不难受吗,还是说他实在是寡欲的人,即便送了出去,也没有那么的难过吗。
苏温言笑了笑。
今天将你叫出来也是听湄兮说你这两日因着这事上火的很。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我已经和容祁送过信了,到时候他自然会护着谭月清些,也不会让她干扰到太子。”
容溦兮的眼睛忽然定在了苏温言身上,嘴角勾起的笑既是欣慰也是有趣。
“你也怕她干扰了太子出征吗?”
这话是何意?
他难道不该害怕吗?
还是说他让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