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认真地道：“娘亲，这里不臭。”

闻谖一怔，抬眸又看了眼那座塔，才屈起手指在他额头点了点，说道：“要是不舒服就和娘亲说，我们回家。”

闻一白笑嘻嘻的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说好啊。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却也足够整个纸鹞上的人都听见，只不过传进每个人耳朵里的意思都不同，各有想法。

此山名为陵阳山。

据传是千年前不虚山君卡中此地灵气浓厚，特意将万鬼塔选址定在此地，并命名为陵阳，选定谢家人镇守此塔。

谢家也就以此地为根基，势力逐渐庞大，占据了四大家族其中一席。

与唐家麓山大门的处处精致不同，谢家山门石雕制成，巍峨大气，只望一眼，都可看得出其中的底蕴。

闻谖几人落地的时候，就看见有一群白衣弟子执剑站在山门前。

每名玄师从山门过，都会拿出一张拜帖递给他们，仔细辨别后，那些白衣弟子才会将人放进山，秩序井然。

“这些是戒律堂的弟子，是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混进去。”

谢鄞年出声解释道。

沈千睿惊叹地看着四周景物，山水环绕，树木葱郁，他简直难以想象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神仙之地。

闻谖好奇地望了望，“咦”了声，看向谢鄞年问道：“不是说谢家门前有块石碑，是不虚山君亲自用剑题字的吗？”

谢鄞年：“……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书上啊，那些书不都这样写的吗，说什么谢家是不虚山君指定的神使，每年还要祭拜不虚山君献香火呢，难道不是？”

“……”

闻谖歪着头，很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谢鄞年微微松开拢着的手指，在她干净的眼睛下有些溃败，叹息道：“你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段越瞥她，语气中很是疑惑：“神使这种话你也信？”

闻谖睁圆了眸子瞪他，没好气地道：“信的不是神使，是神，是不虚山君。”

说到这儿，闻谖又转头看向谢鄞年，眉头蹙了起来，道：“谢家蒙受不虚山君得以发展至今，位列四大家族之首，你们谢家居然连香火都不献的吗？”

她的语气太过震惊，还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就差指着谢鄞年的鼻子说你们简直没心没肺不懂感恩了，没有祭拜，甚至没有香火！

谢鄞年微怔，片刻后摇头道：“你错了，这世间没有神。”

神灵早已灭亡，世间既然没有神，便无需祭拜。

闻谖严肃的看着他，正色道：“不，是你错了。”

路过的玄师纷纷停下了脚步。

连戒律堂的谢家弟子也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有人开口问：“乘风师兄，和那女子说话的人是谢二师兄吗？”

被唤做乘风师兄的人点了点头：“是。”

“谢二师兄是在和她争论神吗？”

乘风摇了摇头：“不，是不虚山君。”

闻谖仰着头看谢鄞年，眉眼间是少有的肃穆，正经认真地看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不虚山君是不虚山的神灵，就算这世间所有的神灵都消散死亡了，不虚山君也会依然在，因为这世间河流名川，皆是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