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罗衣男子上前几步,在条桌另一边坐下。
一个圆口白瓷茶杯放在身前。
淡绿色的茶水带着些许白色水雾从壶口倾出,倒入茶杯当中。
罗衣男子举起茶杯,饮了一口。
没啥滋味。
本就不是一个喜欢饮茶的人。
好茶与坏茶都能入嘴,反正也喝不出区别。
沉默着饮了好几杯。
李邵忽然开口道:“我前几天在城中听得了一个有趣的传闻,紫竹你要不要听听。”
罗衣男子举着茶杯的手臂顿了顿,但随后便恍若无事一般放下。
“说说。”
李邵给见底的茶杯重新添上,嘴上不缓不慢地道:“你可知我们的殷明殷县令其实还有一个兄弟,唤作殷恒的?”
罗衣男子身体一颤,但还是若无其事道:“略有听闻。”
“那传闻便与殷恒有关。”
李邵淡淡道:“听闻殷明与殷恒二人原本的关系应该还算不错,但可惜,之后二人似乎爆发了一些矛盾,兄弟二人便分了开来,你可知那矛盾是什么?”
不等回答,李邵便自顾自给出了答案。
“说是那县衙当中,有一个护卫不幸染上了邪炁,殷明想要杀了那个护卫,却被殷恒阻止,并言自己终有一日会研制出邪炁的解药。
之后便带着那个染上邪炁的护卫离了县衙,从此便再也无人在安穆城当中,见到殷恒的身影了。”
李邵盯着罗衣男子问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罗衣男子苦笑一声,道:“你不早就猜到了么。”
“猜测有时候可是会出错的。”
李邵轻笑一声。
“对了,你似乎是专门在这儿等着我,就连客栈一楼都有刘长仁守着,可是预料到了我会前来找你?”
殷恒问道。
“没错。”
李邵坦然道。
“我能问一问原因么?”
殷恒盯着李邵的眼睛道。
“原因啊……”
李邵说着,再次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这才道:“或许与那个须洞之内,散发着磅礴邪炁波动的密室有关?”
果然。
他知道了!
因为之前有了心理准备,殷恒倒是没有多么失态。
“是刘长仁感知到的吧?”
“没错。”
沉默了好一会。
“那个密室内躺着的是我爹,也就是上一代安穆县县令,因为年纪大了,这才将县令之位转交给了我哥。
在邪炁爆发之后,他也不幸染上了邪炁,我是为了找到解决邪炁的办法,再加上那个护卫的事情,这才与我哥彻底决裂。
但说起来也怪不得他,毕竟身为安穆县令,不能为了一两人,就将整县之人置于危险当中。”
“即便……那两人是他弟和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