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安穆县衙当中。
殷明穿着一件云袖衣,坐在主位。
底下还站着三道人影。
左边站着的那道人影是个道姑,看年纪约有三十四岁,高颧骨,面容略显凉薄,穿着一件碧色的鹤氅。
右边站着那人是个中年男子,身形瘦弱,身材矮小,面无表情,身上也穿着一件碧色鹤氅。
中间那人则是青年模样,头发披散开来,末端微微有些卷曲,不同于周围两人,他没穿碧色鹤氅,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暗黄长衣。
看三人站位,为中间披发青年身份最高。
此时,三人正与殷明交谈。
“不知拂柳观的三位,到我安穆城所为何事呢?”
“找一个人。”
“何人?”
“刘成礼。”
“此是何人?”
“原先乃是我拂柳观的一名弟子,可惜没能达到标准,按照古规被逐了出去。”
“既已逐出,又为何来寻?”
“因为最近观中生了一些事情,牵扯到了他,所以我们前来寻他回观,能否请殷县令行个方便?”
殷明闭目片刻,随后睁开眼睛。
“可以,你们离开罢。”
“那就多谢殷县令了。”
三人朝着殷明略略一拱手,随后转身就出了县衙大门。
不多时,董和忽然从画着山水图的屏风背后行出。
“大人,你真地相信他们所言么?”
“不信。”
“那为何?”
“真与假,真的很重要吗?”
殷明反问道。
“难道不重要吗?”
董和有些迷糊了。
“那要看情况,就像现在,明知他们说谎,仍然放他们出去,其一自然是因为不管他们究竟目的何在,只要不害我安穆县人,为何去管?
其二则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一人与我的境界相同,如果动用武力逼问,最后即便取胜,也是得不偿失,还有可能引来背后的拂柳观。”
殷明解释道。
拂柳观三人出了县衙之后,就直接向着城门口而来,直到离了有段距离之后,三人当中的矮瘦男子才开口。
“奚师兄,你说那个县令真的信了我们的说辞吗?”
说是师兄,但从相貌上看,矮瘦男子的年纪可比披发青年大上一轮,但这“师兄”二字说的却是毫无阻碍。
这也是拂柳观的一规,由古规延伸出来,观内以实力称尊,因此,不管年纪大小,只要实力比自己强,就是长辈。
因此,外人经常能够看见,一个年过古稀,头发全白的老人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口呼师兄。
或许初次加入观内的弟子仍有不习惯,但矮瘦男子入观至今算起来已经有了三十多年,无数次看到与自己同辈,甚至小上许多的人,实力迅速升到自己上方。
这师兄二字,他都已经念了无数遍了,自是不会有什么阻碍。
“怎么可能。”
披发青年摇头失笑道:“那殷明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岂会凭几句言语,就信了?”
“那他为何允许我们离开?”
矮瘦男子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