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果然是夫人?”
“对,正是我,怎么,你不希望看到我吗?哈哈哈哈哈……”
屋外,鬼的声音无比的阴冷。
“夫人,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奴婢吧!……”
严余华浑身如筛糠般抖动着。她紧紧抱着双臂,不住的跪在地上磕着头,那样子看起来可怜至极。
可是,她越是这样,那鬼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这时,仿佛是一阵风吹过,窗户“啪”的一声打了开来,一个影子便飞了进来。
严余华一看,吓的急忙爬向墙角,手里胡乱的抓了个茶壶挡在面前,不断的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夫人,奴婢没有杀你,奴婢没有杀你,你的孩子当初果然是难产,奴婢不过是……不过是买通了稳婆,在接生的时候,做了些手脚而已,那……那也都是稳婆做的,同奴婢无干呀!……”
“哼!还在狡辩!当初?当初若非你一直暗自给我的饮食里下药,我又如何会难产?我腹中的孩儿和我自己,一尸两命,你想要一笔勾销吗?严余华,你逃不掉,逃不掉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这话说完,严余华再无话可说,她哆嗦这嘴唇,似乎是想替自己辩解,但却无从说起,好半晌,她终于将眼睛一闭,头一低。无声的等待夫人来索命。
可她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屋子里已经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鬼的身影?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歌声,是夫人生前最喜欢唱的那首歌:“春日近了,海棠还依旧,那年海棠开,偶遇郎君来,这年海棠开,郎君何处在?……”
歌声渐渐远去,徒留一室冷清,夜风吹的窗户纸莎莎的响,如泣如诉一般……鬼走了,严余华却半晌也未曾回过神来,抱着自己的肩膀,坐在地上兀自抖个不停。
也不知坐了多久,一缕晨曦从窗户里照了进来,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宋骞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快,替为夫更衣”
此时,是该要上朝的时候了。最近,他不知在忙些什么,晚上都是在书房睡觉,但上朝之前,却是要来这里更衣的。
严余华听见这声音,这才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
一见宋骞,她顿时不顾仪态的抱着他的腰便哭了起来!
“老爷,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昨夜,她就在这屋子里,她一直就在这屋子里!……”
“胡闹!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看你是疯了!”
宋骞如何会信这个?于是喝道。
“老爷,奴婢没有骗您,上一次,夫人上大小姐身的事,不知您还记得不?总之,这次绝对也是真的。”
二姨娘却将宋骞的衣袖紧紧的拉着,不肯罢休的哭叫着。
宋骞听闻此话,也不由的有些动摇,四下里看了看,见屋中被翻找的乱七八糟,不由问道:“怎么屋里成了这副摸样?也是那鬼干的吗?”
听宋骞如此一问,二姨娘顿时愣住,昨夜里,她被吓傻了,居然忘了将房间恢复原状,若是被老爷知道她在做什么,那可就糟了,想了一想,她急忙点了点头。
“哼,什么鬼魂之说,完全是子虚乌有,依我看,定然是贼子所为!”
宋骞顿时说道,他心想,莫说夫人就算是生前也不会对这屋里的东西感兴趣,何况是死了?一个鬼魂会将这里翻找的七零八落吗?
想到这里,他又沉声吩咐下人:“快,到处找找,看有没有丢失其它的东西?”
有小厮急忙跑了下去,带人去侯府四处搜查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回道:“回禀老爷,府上并未丢失什么物件。”
“没有丢失?”
宋骞有些纳闷,沉思了片刻,一挥手道:“知道了,你且下去。”
那下人退下后,他却喃喃道:“看来,这贼子还算机灵!”
这时,严余华却再一次一惊一乍的道:“老爷,奴婢就说是鬼您却不信,奴婢真的看见她一张脸惨白,舌头掉出来老长,身上到处都是血,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裳。不会有错的,不会……”
“够了!”
宋骞突然出声,打断严余华的话。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有些过了,于是又软了口气,对她道:“莫要再说了,你一夜未睡,还是好好休息去吧。”
说完,宋骞便走到衣架前,自己给自己更衣了。
“可是……老爷,奴婢,奴婢很的很怕!老爷,您晚上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睡书房……”
严余华被吓破了胆,紧紧抓着宋骞的衣袖,紧张的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