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这个主意真不怎么样。”王昭冷冷说道。

“可您不还是来了吗。”陈誉露出瘆人的笑容。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王昭回忆起那一刀的锋利，仍心惊胆战。

受过夜不收训练，对反侦察与侦察都有一定了解，第一个疑点，如果说胥业龙重病，为什么不亮明身份，虽没有好的郎中，但附近行脚郎中军营里还是有的，这些被征召的人等战事结束到相应官府能免除徭役，在进屋前王昭没闻到药味而是闻到了淡淡腥臭味，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胥业龙是什么身份，即使再落魄也不可能连药都弄不起。在王昭进屋的时候就已经警惕起来。

而第二个疑点则是堂堂一位总兵就算担心兵败责罚下来，可现阶段他仍是主官，却偷偷摸摸找自己一位游击转

达重大军情，既然他能抵达防线，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溜走，潜逃回家带上家眷远走高飞。

以上两点令王昭深觉有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随时可能爆发，而他是一位喜欢将阴谋诡计扼杀在萌芽的人，毫不犹豫在确认胥业龙身份后立即下杀手。

王昭挥挥手，陈誉当即被拖走，片刻楚更回来复命。

“清点人数，别给老子省银子，安家费全额，不，翻倍给出去。”

王昭说话间咬牙切齿。

“混天王，这笔账老子跟你过不去了。”

混天王虽然没有出现过，可处处都有他的影子，如今更是险些被刺杀，如果真的被胥业龙弄成，王昭手底下那些兵堡的将领很可能会像鸵鸟一样默不作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种官场生态已经严重影响王朝的正常运转。

“明天列阵，咱们跟流贼打一场。”

“遵命。”

在谢绝其他将领探望后，王昭回到帅帐，躺下歇息。

翌日，一队队士兵渡过洪水河，沿峡谷布置阵地。

三个旗混编成西班牙方阵，每个旗大约五百人列与阵列前沿。

后方高坡处是旌旗招展的肃宁营夜不收队伍，左侧是肃宁营临时征调的炮营。

顾名思义，炮营就是负责放炮的明军，明朝热武器已普遍存在，火炮更是多如牛毛，明朝对枪炮并没有一个规范化概念，更没有标准化作业，王昭将火炮收拢在一起，共同使用也是为了达到最大效果，炮这

种东西数量稀少，当初胥业龙过河，嫌火炮运输麻烦就丢在原地慢慢过桥，这些火器全部落在王昭手中，炮兵近一千人，配炮车八十辆，共计一百六十七门火炮。

明军征战讲究步骑协同，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交战时步兵与骑兵交替冲锋，而后骑兵绕开攻击敌人侧翼将敌人聚在一起再由精锐部队一波荡平。

混天王骑在马上，望着远处战阵，他隐约能见到王昭的旗子在远处随风摆动，整个阵型犹如一根弓矢，看似防守实则养精蓄锐，随时有进攻的可能。

双方皆列阵在前，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最先交战的是各自的夜不收，往往是几十人的相互冲杀，一声声短促的惨叫彰显着战争的激烈与冷酷。

这场暗中交锋，肃宁营取得了压倒性胜利，一是胜在装备上，肃宁营人手一把武器，惹急眼贴脸放枪，反正身上披着甲胄，流贼武器单薄，甚至有些人根本没武器，随手捡来树枝削成长棍加入战场。

二是胜在肃宁营士卒们早对这次战争有了详细的规划，军士长们不厌其烦的给士卒们讲解这次动员原因，将要面对的敌人，可能发生的状况，事无巨细一一给士卒们听。

一支知道为什么而战的军队，是最强大的军队，王昭的肃宁营做到了。

与之相反，流贼的骑兵虽多，但他们装备简陋许多人手上还没有像样的武器。

在明人骑兵不断消磨

流贼有生力量后，流贼营帐，混天王决定一举攻下官兵，顺着焉支山一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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