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辉已年过四旬，由于在官场上不懂做人，他的仕途也仅仅到参将而已，他用略显佝偻的身子锤击大鼓，双目圆瞪须发勃张，灰白的长须迎风飘荡，给人一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豪情壮志。

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

主将的作为着实让一群卫所士卒感动，不知谁带的头，众人齐声高呼杀贼。

镇远关设在旧长城之上，所谓就长城是指前朝建造修缮的长城防线，因为历朝历代边关形式皆不同，是以每个朝代的长城线路都不一样。

明朝更喜欢自己修筑工事除非是像嘉峪关那样的天下第一关，否则基本秉承着用新不用旧的原则。

当然，这道政令是在明初，当时百废待兴，而到了中后期，朝廷财政破产地方官员几乎收不到朝廷的拨款，能拖就拖能欠就欠，到最后导致朝廷信誉破产，不仅是百姓，连官员都不在相信朝廷。

士卒用命，守将用心，于是草原人的第一轮攻势便被轻易化解，一鼓作气三而竭，当士卒面对数不尽的敌人，恐惧在疯狂过后迅速蔓延。

在大的勇气，也抵不过本身的缺陷。

卫所兵不善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镇远关的军户在发泄过后，被迅速打回原型。

琅游击带着两队士卒左突右冲，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他们没走多久便被肃宁营夜不收发现。

当琅游击被押解到王昭面前，整个人从颓废的神情恢复过来。

他以为自己被草原人俘虏，没想到是自己人。

“你是何人，镇远关形式怎么样了。”

王昭面无表情问道。

琅游击抬头看了眼披甲青年，羞愧的低下头，他舍弃主将逃离，可以说是死路一条，可主将自己说过让他战术后撤，那就另当别论了，刚才突围能给他作证的亲兵尽数战死，现在他是百口莫辩。唯一的办法是救出主将，由曹辉亲口替他说话。

“下官是镇远游击，奉命突围求援。”

琅游击不傻，他可不敢说自己临阵脱逃。

王昭目光看向琅游击身旁的粗犷汉子。

那汉子上前一步朗声道。

“大人，此人身份存疑，不仅没有求援书信，更是带了许多金银细软。依下官看此人不像求援，倒像是逃命。”

“报。”

一名夜不收快马赶来，在王昭不远处下马，快步拜见道。

“禀报大人，夜不收在俘虏中查出数名女子，经询问是镇远关守将曹辉的妻女。”

琅游击听到后，冷汗哗啦啦从额头落下，曹辉这是想弄死他啊，这万一落实，他可是要杀头的啊。

“哼。”

王昭冷笑一声，这种人他见多了，早在肃州闹流贼时便有县城主事携带细软逃命，弃县城百姓于不顾，王昭二话没说杀个干净。

当官不为民作战，不如回家卖红薯，在王昭这里他们连卖红薯的机会都没有。

“本官，陕西副总兵王昭，携肃宁营支援镇远，念尔等为国奋战，暂且不予追究，告诉本官如今镇远情况如何。”

“危在旦夕。”

琅游击心底大石头落下，自己属实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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