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王铮抬起头,道:“哥,我毕竟叫他舅舅的,你放了他吧。”便这一会儿,楼下的惨叫起已越来越小了。
王昭不理会王铮的要求,自顾自地喝着酒,吃着菜,一边的李青莲见他的杯子空了,便赶紧又给他倒上。
“哥!”王铮再一次地开口,“你便看在我这个弟弟的份上,饶了这个不晓事的家伙吧!”
王昭一笑,放下筷子,道:“好,看在你我兄弟今天第一次喝酒的份上,我便饶了他。不过你回去后告诉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我见他一次,便揍他一次。”
王铮如蒙大赫,赶紧站起来,便想下楼,王昭微一示意,李青莲也站了起来,“我随二公子下去吧。”王铮一个人下去的话,楚更等人谁会理他?
楼下的人越聚越多,王昭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楼下人群中的吴襄,这个时候已呈半昏迷状,满头满脸的血,一张脸当真被揍成了猪头样,下面这群人打人都是极有技巧的,看着极惨,其实性命无忧,要是胡
东在这里,还会让自己更爽,王昭心想,那家伙折磨人的手段,也不知是哪里学的。
街面上忽地传来阵阵马蹄声,一队辽东骑兵队突地出现在他的眼中,看那领头人的服饰,王昭不由皱起眉头,辽东统领祖大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点小事也需要他出面么?站在楼下沉吟了一下,他大步向楼下走去。
他是肃州将军,比起祖大寿,在品级上却是低了一级。自己不下去,恐怕楚更会吃不住劲。
祖大寿这些日子很是恼火,吴襄那个王八蛋带着虎贲营去寻王昭的诲气,你去也就去了吧,但怎么能吃个屁回来呢?你丢得不是不仅仅是你吴家的脸,还丢了老子辽东的脸啊!丢你吴家的脸不并我屁事,但丢了辽东的脸就是在打老子的脸啊,特别是京里一些看到那一幕的行家都在传言王昭的军队比辽东要强,传得几天,已完全走了味,现在都在说王昭的卫队一瞪眼,辽东里就有人尿了裤子,甚至从马上吓掉了下来。这更让祖大寿一肚子的怒火,他总不能找上门去与这些人理论。
今天刚刚出门准备进宫,到了皇城门口居然发现这里有人斗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片都是辽东的防区,皇城圣地,岂是由人随意斗殴的地方,本来随便派个人来便行,但转念一想,敢在这里聚众斗殴的人哪里会没有一点道行,要是来了拾掇不下来,眼下
辽东的面子不是要雪上加霜么?还是自己亲自去,正好这几天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泄,找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泄泄火也好。
但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算是撞到了正点子,下马一看之下,挨打的却是的继子吴襄,而打人的却是王昭的几个手下,辽东在他们手里吃了亏,祖大寿详细打听了这伙人的状况,再加上梁总旗实是在特征明显,一眼便让他认出来了。
“住手!”怒火中烧的他一鞭子便打了下来,顿时将正撒着欢的梁总旗一鞭子抽番在地。
梁总旗大怒,翻身而起,破口大骂:“那个狗娘养的暗算我?”回头一瞪,看到一个将领正冷冷地瞧着自己,握着拳头正想上去,却被楚更猛地拉住,虽然不认识这人是谁,但瞧见那一身官服,楚更便明白了此人是谁。
“肃州军王昭将军属下,参将楚更见过祖大统领!”楚更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梁总旗一听,顿是蔫了,妈的,这一鞭子算是白挨了。却仍是不服气地怒瞪祖大寿。
看着梁总旗那仍一副吃人的模样,祖大寿大怒,又是一鞭子抽下来,梁总旗侧身一避,仍是抽在肩上,不由一个趔趄。
“祖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看时,却见王昭正从醉香楼中一步步地走出来,脸上布满寒霜。
好戏来了,众人顿时充满了欺待。
祖大寿转过头,看着倒负双手的王
昭不急不徐而来,楚更等一众亲卫同时后退数步,站到了王昭的身后,而王铮急跑几步,到了吴襄的面前,蹲下来,扶起吴襄,连连呼唤,却也只换来几声几不可闻的哼哼声。
走到祖大寿数步之处,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火花四溅,两人互不相让,虽然祖大寿的官位要高上一级,但王昭是一州主将,实际的权力却要大上许多,已可算是一方诸候,与祖大寿对上,不论是气势还是实力,丝毫不落下风。
两方主将对垒,双方身后的亲卫也都怒目瞪视,今天王昭出门并没有带武器,但楚更等人都摩拳擦掌,只等王昭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去大干一场。辽东,在他们的眼中,都是漂亮的仪仗队,真要打起来,岂是自己这群人的对手。
“天子脚下,皇城边上,你居然纵容下属殴打百姓?王昭,你胆子太大了吧?”祖大寿沉声问道。
王昭瞥了一眼仍躺在地上的吴襄,笑道:“殴斗?这只不过我的家事而已,尚不劳祖将军关心。再说了,便算是殴斗,我的这些亲兵们论法也应由有司缉拿问罪,论罚,也只能由我来惩罚,怎么说也轮不到将军您来教训他们吧?”
“家事?”祖勇档冷笑。
“王铮,你来与祖将军说说,这是不是家事?”王昭看着不知所措的王铮。
“祖将军,这,这是我们的家事!”王铮结结巴巴地道。
祖大寿不由语塞,刚刚
盛怒之下,抽打了朝廷的正式军官,而且不是自己的直系下属,于情于理都是说不下去的,看着盛气凌人的王昭,不由怒道:“怎么着,我抽了便抽了,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想请将军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什么样的说法?王昭的意思很明显了,但祖大寿堂堂的辽东大统领,岂会向王昭这样一个新晋将领低头,两方怒目瞪视,情势一触即发。
围观的人群慢慢身后退去,散成了一个大圈子,给双方留出了足够的空间,这伙人要是打起来,可非同一般,看热闹固然让人兴奋,特别是这样的两位朝廷大将之间的斗殴更是难得一遇,但如果被波及了的话,那可就不美了。
双方都已是箭在弦下,不得不发,谁也丢不下这张脸当场软蛋,眼看着就要干到一起的时候,皇城方向忽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王昭和祖大寿同时长出一口气,就他们而言,倒是谁也不想打起来,但如此形式之下,却是谁也不肯退让,听到马蹄声,他们都明白解围的人来了。
“两位将军不要动手,有圣旨,有圣旨。”隔向远远的,太监那格外不贩公鸭嗓子高声呼叫,两人互瞪一眼,转头看向奔来的由宫卫护送着一位传旨太监。
王昭一看,倒是熟人,居然又是小黄门。
跑到两人跟前,小黄门一跃下马,“辽东大统领祖大寿,肃州将军王昭接旨!”小黄门气
喘吁吁地展开手中圣旨,高喊道。
祖王二人与部将同时跪倒,围观的人群也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宣辽东大统领祖大寿,肃州将军王昭立即进宫。”小黄门看了一眼斗鸡般的两位将军,道。
皇宫内城,太和殿,天启皇帝冷笑地看着跪在御案下的两位将军,道:“真是好啊,好得很,两位朝廷大将,居然要当街如同泼皮无赖般斗殴起来,可真是让朕有脸面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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