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该歇着了。”
魏忠贤端着油灯,见天启皇帝正在批阅奏章不由出言相劝。
此时的皇极殿内,灯火璀璨,五部便是一盏一人高的铜灯。
天启皇帝闻言,放下手中的折子,一脸无奈。
“真不知道当皇帝有什么好,朕只是几天没上朝,文官们就上折子说朕是昏君,还有那些东林党,隔三差五来宫里,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许!”
“朕的皇爷爷几十年没上,也没见他们把皇爷爷如何,为什么到朕这里,不上朝好像是天大的罪过。”
“陛下息怒。”
魏忠贤在宫内摸爬滚打多年,痞子恶习已经收敛了许多,懂得如何示人以“憨”。
“或许是朝臣想叫陛下当一位明君。”
如果说话是门艺术,那魏忠贤的话术绝对是大咖级别。
对于挑拨离间,已达到顺其自然的程度。
果然!
天启帝的眉头簇在一起,他站起身在大殿来回踱步。
魏忠贤也不出声,在天启皇帝身后跟随。
“朕记得,现在的东厂是冯公公管着对吗?”
天启停下脚步,转头问魏忠贤。
魏忠贤听后,内心一阵狂喜。他几次怂恿客氏给陛下吹风,可陛下就是不肯下决定,无外乎担心内侍权力过甚无法制衡。
没想到今次自己的计谋居然让陛下决定放手东厂。
“冯公公老当益壮,依旧操持着东厂为陛下分忧。”
魏忠贤说着,低下头,生怕陛下看出他的窃喜。
“他很不错。”天启喃喃
自语,“你去拟一道旨意,调他去凤阳吧。”
“可是冯公公做了什么恶了陛下的事?”魏忠贤露出愁容:“奴才为他求个情,求陛下莫要惩罚冯公公,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侍奉三朝,求陛下开恩。”
说着扑通跪了下去。
天启见魏忠贤情真意切的模样,幽幽叹息:“你起来说话,朕最见不得你这软心肠的样子,去凤阳怎么就是惩罚了。”
魏忠贤长跪不起,无论天启怎么说都跪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好吧,冯公公的事交给你去办,至于冯公公留下的位置,就按规矩,由秉笔兼任。”
“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一脸憨笑,迎上天启的目光。
主仆二人用过晚宴(天启吃着,魏忠贤一边看着)。
一旁伺候的太监端着一叠盘子过来。
“好不晓得规矩,皇爷刚用完餐,你就拿折子上来,把皇爷身子累坏,你担当的起么!”
魏忠贤的痞子气一露出来,有股不怒自威的架势。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太监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算了,是朕叫他拿的。”
天启随手拿起一本。
“你念出来听听。”
“遵命,皇爷。”
小太监不敢怠慢,起身接过折子,打开后开始朗读。
“臣,朱燮元,有本上奏。”
“天启元年(1621)奢崇明反,其党樊龙占据重庆达九个月,为其声援。
重庆地势险要,三面临江,其出入必经要道惟佛图
关至二郎关一路。
樊龙自通远门城壕至二郎关连营十七,宿精兵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