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是刘氏。
赵蔓安抚好担忧的赵茗和赵萌,朝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说道:“我去开门,你藏好。”
院门外头的刘氏头发凌乱,面目凄惨,双眼通红。
“蔓姐儿,求求你,你救救滔哥儿!”
一见赵蔓开门,刘氏便扒拉到她的脚边,死死抱着,苦苦哀求道。
赵蔓眉头拧紧,弯腰想将刘氏扶起,无奈刘氏抱得太紧,就跟粘在地上一般。
她只好说道:“滔哥儿出了什么事?大伯娘,你也知道,我家里只有我们姐弟三人,若是能帮上忙的,不用伯娘说,我们也会伸手的。你这样,我可担待不起啊!”
见她语气松动,刘氏连忙说道:“蔓姐儿,伯娘知道你现在能干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滔哥儿了!”
她喘了口气继续说,“你滔哥儿看上一位姑娘,那姑娘也就那样,可她家人却硬是要我们凑出二十两银子的聘金来,你说我们上哪去弄二十两银子啊!”
赵蔓心底暗讽,刘氏都上门求救了,竟然还不说出实情。
“伯娘,滔哥儿看上了人家姑娘那是好事。我如今不过十三岁,对这些还真不太懂,不过我听说说亲说亲就是要有说道才会亲。二十两太多,那便与那户人家再好好说道说道就是。你在我这里哭诉有什么用呢?”
刘氏滞了滞,脸上有些难看。
这时,赵茗背好书袋走了出来,插嘴说:“伯娘,你怎么不说赵
滔哥是因为与那位小姐姐私相受授被人家抓了打了一顿呢?”
刘氏脱口反驳:“胡说!都是那小蹄子勾引滔哥儿的!”
赵蔓摇摇头:“伯娘,这个我实在帮不了,别说我没有二十两银子,就算有,滔哥儿这样的做法也实在让人不齿。”
说完扭头对赵茗道,“茗哥儿,你快去上学,小心别迟到了。”
赵茗有些担心,犹豫着没有动。赵蔓推了他一把,在刘氏看不到的地方安抚似地朝他眨了眨眼,赵茗这才放心地离开。
“蔓姐儿,只要你帮了滔哥儿,以后滔哥儿考上秀才,就可以帮帮茗哥儿了,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茗哥儿着想?”
“伯娘,茗哥儿的事不用您操心。他能考上自然是好的,考不上了也不打紧。”说完她转身不想再跟她纠缠。
刘氏一着急,伸手将推一堵:“滔哥我要是中了秀才,你家的地往后就能挂在他名下免去一半的田税,而且你马上就到年纪了,有个秀才哥哥,肯定嫁得更好!”
“伯娘,先不说滔哥儿能不能考上,就是考上了那也是你们家的事,我们两家早就分了家。我如今有年幼的弟弟妹妹,嫁人的事暂不考虑。”
她见刘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她挥手打断,“伯娘别说了,你回去吧,二十两银子的事恕我实在无能为力。”
说完她将刘氏的手推开,把门重重关上,反锁了。
刘氏仍
旧不死心地捶打着大门,见里头毫无动静,便大声骂了起来。
听着外头不带重复的咒骂,赵蔓摇摇头,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低调一些,有钱也不能太耀眼,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唾沫给淹死了。
回到屋里,她看了眼谢意,道:“你在我这儿肯定还要住上一段时间,我总不可能一直喂喂喂地叫你,要不你给个名字给我?”
谢意眼波微转:“你似乎也还未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虽说他早已知晓她家的底细。
“我叫赵蔓,刚才出去的是我弟弟赵茗,这个是我们家小妹,赵萌。”她顿了顿,看向他,“该你了。”
只见谢意垂下眼睑,声无波澜:“沈音。”
赵蔓眨了眨眼,脸上绽放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好的沈少爷,你会写字吧?”
不管这名字是真是假,不过是个符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