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樵治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糖葫芦摊边,母亲继续安慰着她的孩子,男孩依旧哭个不停。
上一次过年因为灾荒,也没能让孩子吃上一串糖葫芦。
但是她身上仅有的十几钱,都是要留给自己买药的,灾荒中落下的病根还没好。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病,很可能是治不好的了。
与其继续在上面浪费钱,还不如让孩子过的开心些……母亲默然想到。
于是她把手伸入衣袋里,摸索着包钱的旧布,突然,她手一僵,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她的衣服里本来没有的东西。
她愣愣地把那东西取出。
是一颗碎银子。
虽然很小,但应该能抵数十钱。
母亲默然不语,然后突然抱紧了孩子说:“好孩子不哭,不哭,妈妈这就给你买。”
孩子哭声停止,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突然改口的母亲。
母亲站起身,走到老板那里,掏出旧裹布,小心翼翼打开,从里面数出十枚钱,交到老板手中,给孩子换来了一串糖葫芦。
母亲将碎银随剩余钱仔细包裹好,贴身收好。
然后走回孩子身边,把糖葫芦放到孩子手中。
接过糖葫芦,孩子脸上终于露出阳光,咧嘴开心地笑起来:“妈妈,你也吃。”
“不,妈妈不吃,你吃就够了……”母亲对男孩温柔笑道。
她牵着男孩的手,目光久久凝望着樵治郎和妹妹离开的那个方向。
…
“哥哥,你也吃。”
妹妹乖巧地把一串糖葫芦放到樵治郎面前。
“好。”樵治郎啊啊地张嘴,好像真的就要一口咬下。
妹妹吓得急得连忙把糖葫芦收回去,一脸紧惕地把它们护在怀中:
“你别想打它们的主意!”
樵治郎无奈:“我本来就没打算吃好吧……你那点小把戏我还不知道?”
“我不管,这是你买给我的,你不准打它们的主意。”妹妹极其护短,像护崽一样地紧紧护着所有的糖葫芦。
樵治郎耐心地跟妹妹解释道:“有一个词语叫‘吃伤到了’,就是指一个人把一样东西吃了太多,一后就算在喜欢吃,也不再想吃了。”
“不要!我才不上你的当哩!”妹妹扭头撅嘴道。
“随你咯,不停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老人。”
“你能不要这么气你哥吗……”樵治郎无语。
“……诶?”
樵治郎突然感觉到一滴冰凉雨水滴在了额头。
他抬起头,更多的雨点落下,一滴滴打在了他的鼻梁和脸颊上。
天空中集聚起了厚厚的云层,丝丝点点的雨滴正在落下,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天空中渐渐下起了雨水。
这雨比他们前一天去福临客栈时遇到的雨还要大。
细细绵绵的雨点打穿空气,淅淅沥沥地落在地面。
吴城多雨。
进入处暑过后更是如此。
但樵治郎仔细一想才发现,一连一整月的浓厚压抑的黑云与不绝的阵雨,已经让这座古城几乎每天都笼罩在昏暗与潮湿之中。
木色王冠。
伴随他的呼唤,木色王冠从他的口袋中爬出,顺从他的意愿飞至他的头顶帮他挡下雨水。
木色王冠胸口插着的那把刀已经取下,再继续插下去会发生什么,樵治郎终究还是不想作死尝试。
而仅仅只是插那几分钟,就已经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变。